第十四章(3 / 3)

“那你走的時候,我給你錢,你又為什麼不要?真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女人!二十一世紀的上班白領,還有這樣餓肚子的呢?”

“你是我什麼人啊,我為什麼要你的錢?”安雪咬著嘴唇,低下頭去。

“你……”雷從光也語塞了。是啊!他是她的什麼人?什麼也不是,又似乎不完全是這樣。不然,那她為什麼有了困難,就來找他、要他幫忙呢?

“忘了我們打過賭嗎?如果童遠會娶你,我給你封三萬元的紅包;如果不娶,那你得叫我哥,什麼事都得聽我的。事實證明,你輸了,以後你得聽我的。”就算當時他不在他們的身後,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可是,在黑天鵝蛋糕被他拍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與童遠的關係結束了。

“是你作弊!不然,童遠還請我去見他的父母呢!”安雪別過臉去,呈現出對雷從光有氣的樣子。

“你就那麼想嫁童遠?”他鬆開她,也就冒出了醋意。

“你不是說,我就隻能是跟一個帶著孩子的老男人而終嘛?我大概還沒有到這一步吧!”看到了他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故意氣我的,是不是?”雷從光醒悟過來,轉過身看向安雪。

“是你要氣我嘛!”她真的就那麼差嗎?讓他說聲喜歡自己就那麼難嗎?這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男人!

“你還敢頂嘴!”說話間,他雙手輕輕把她一推,她就倒入身後的浴缸,沉了下去……

“有沒有事啊!”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雷從光連忙伸手將她從水裏撈了起來。

“討厭!就惦記著整我!”她趴在浴缸邊咳嗽著,眼眶都給嗆紅了。

“好了,再不欺負你了。”這下真成隻落水狗了。雷從光又好笑又好氣了。

他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雪一口咬上他的唇,跟他“糾纏”起來。

雷從光不得不佩服,她真是朵美豔的罌粟花。雷從光再也控製不住,終於沉淪了……

等雷從光上床睡了,安雪開始洗他那沾滿油汙的衣領與自己的衣服。她將那領子洗了又洗,搓了又搓,比洗自己的衣服要認真好多。

把衣服晾到空調的風口子上,安雪忍不住偷偷地一笑。

這個鴨子死了嘴殼子硬的男人,什麼時候才會承認喜歡自己呢?她還要等多久呢?

掀開空調薄被,像小貓一樣地鑽了進去。

她就是要擠著他睡,讓他習慣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明早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她!

天亮了,她本來是準備給他做早餐的,可是,這房子裏什麼東西也沒有。由於昨晚太激烈,她也懶得起床去市場上買,就縮在雷從光的懷裏吧!

他也醒了,跟她一樣,睡著醒瞌睡。

“你今天有什麼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雷從光捂著她胸口的手推開,讓自己正好枕著頸子,覺得特別的舒服。

“沒事。”他也懶得睜開眼睛,任安雪調皮地把自己的胳膊當枕頭。

“今天……餘越結婚,就是那個和我同科室的胖胖的高個子女人,你有印象吧?我中午要去喝喜酒……”安雪說。

“那個胖女人,她也嫁得出去!”一想到餘越那樣子,雷從光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啊,一會兒說我嫁不出去,一會兒又說餘越嫁不出去。依我看,你眼裏就沒有嫁得出去的女人!”雖然安雪也不怎麼喜歡餘越,可她聽了雷從光這話也覺得怪怪的,似乎她與餘越在他眼裏都是劣質女人一般。

“怎麼了,又生氣啦!”雷從光笑了笑。

“啊,對了。你的錢不是被偷了嗎?喝喜酒是要給紅包的,你準備好了嗎?”雷從光把安雪往懷裏攏了攏,有些討好地問道。

“沒有。等會兒站裏的財務科長也是會去的。我向他借點錢去包紅包,等領了工資還他就行了。”安雪向他彙報起自己的安排來。

“我錢包裏有……”

“不用!找財務科長借錢方便,還起來也容易。”不等雷從光把話說完,安雪連忙搖手回絕。

“為什麼找外麵人借也不找我借?”怕傷了安雪的自尊,雷從光反問了一句。

他在她前幾天離開南湖時,將錢往她手裏塞了好一會兒她都不肯接。他知道她不是講客氣、做樣子,而是真的不想接受他的錢。

“你回怡景的時候不多,借了你的錢還起來不方便。再說……我不想跟你扯上錢的事。”安雪起身,用昨天用過的浴巾裹住自己。然後,赤著腳就去取晾在空調口上的自己的衣服。

“你以為我會養你?”他們之間的關係……別說讓外人看了別扭,就是雷從光自己也有些弄不清。他起來半躺在床上,看著安雪取了衣服進入房間裏的洗浴室裏換衣服,心裏更是莫明其妙地糾結著。

是不是該……給她個承諾?還是……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跟她先混著?

可是承諾……怎麼是說給就能給的?

如果能輕易給,那也就不叫承諾了。

所以,先混著吧!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走啦!找財務科長借錢去,到酒宴上借錢是不雅的。”安雪梳洗完後,利索地跟雷從光揮了揮手。而後,拉開房間門就向外走。

“我還沒吃早餐呢!你……不管我了?”似乎真的是沒什麼理由留下她了。他像個孩子要失去玩伴一樣,心裏很有一些慌亂。

“啊?冰箱裏什麼都沒有,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樓下有早點賣。你洗了臉去買吧!牙膏我幫你擠好了,洗臉水也打好了。”對雷從光就好像是對待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一樣,安雪總是這樣的貼心。

“那你呢!你吃什麼?”他對她也關心起來。

“我?口袋裏還有一塊五毛錢,買一個大饅頭就行了!”安雪吐著舌頭一笑。然後,調皮地拉門出去。

當“砰”的一聲關門聲傳來時,雷從光似乎被關到了一個無人的、可怕的、寂寞的世界中。

為什麼安雪在的時候,他覺得快樂。就是與她鬥嘴、鬧別扭也那麼地開心呢?

為什麼她一離開,自己就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呢?

他不是一個很有主見、很會安排自己的人嗎?現在怎麼這樣了?

他為什麼會覺得空虛呢?

對了,他缺一個女人,是缺一個像樊麗娟那樣的女人,還是像安雪這樣的女人?

反正是缺一個女人、缺一個家,缺一個他在外麵打拚、回來後能讓他感覺到溫暖、舒服的地方。

他緊了緊睡衣的係帶,起身往洗浴室走去。

果然,牙膏擠好了,洗臉水也調好了……

如果她還沒走,他一定要把牙膏擠到她的小臉上,逗逗她。

他要繼續地捉弄她!她這麼有趣,他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呢!

可是現在她正在去喝喜酒的路上,而她與餘越又是一間辦公室的同事,不去是不行的。他不知道餘越辦婚禮是在哪個酒店,怎麼把那個小東西弄出來啊?

他取了襯衫換上,邊理著領子邊笑了。

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

他是誰?當然是辦法多多的雷從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