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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雷書記,吃飯。”安晨風絕對是個機靈的小夥子。在雷從光的麵前,他特別善於表現。他搶著為雷從光盛飯、遞筷子。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也不要客氣。”雷從光接過碗筷,看著桌子上的兩菜一湯,卻沒有什麼食欲。

泥鰍燒黃瓜、清炒藕片、三鮮湯,就兩個人吃,也算是豐富的了。可是……怎麼就沒胃口呢?

如果是跟她在一起,她會做什麼吃呢?

“雷書記,還想著工作吧!工作是做不完的。工作再多再忙,也是要吃飯的吧。”見吃飯的氣氛過於沉悶,安晨風沒話找話。

“能知道我想著工作,不錯,有進步啊!”雷從光看了看安晨風,覺得這小子還是蠻聰明的。隻是書讀少了一點、欠管教了一些。

“哎,雷書記,我聽說正在建公務員小區。我雖然不算公務員,可也是這裏的一分子。到時候公務員小區建成了,有沒有我的一套啊?”安晨風嗬嗬地一笑。他摸了摸腦勺,剛想表現一下,沒想到還是露出了“馬腳”。

“你是南湖本地人嗎?”雷從光看了看安晨風,避開了他的話題。

“我的祖籍是安鄉鎮,是南湖縣地勢最低的地方。每到防汛的時候,這裏就要破堤分流。在這裏種地是不靠譜的。一破了堤、分了流,所種的莊稼就會被淹沒,就更談不上有收成了。由於窮,大多數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在家裏的都是一些年事已高和沒有一技之長的人。”雷從光隻問了一句,他就一攬子地說了起來。

“啊!”原來她是安鄉鎮人。安鄉鎮可是南湖最窮的鎮啊。

“你們家有幾口人?”

“四口人。姐姐大學畢業後,在怡景的區計生站工作。爸爸……”安晨風連忙回答。他覺得,雷書記既然問自己家裏的情況,就是想幫忙解決他家裏的困難。自己的家庭狀況確實是不怎麼的,讓雷書記給解決一下、甩掉貧困帽子,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你姐姐不在安鄉,其他人還在那裏吧?”雷從光還想知道與她有關的情況,也就“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奶奶和小叔一家都還在那裏。”

她奶奶在那裏,可能是有老觀念,“金窩、銀窩,舍不得窮窩”。她小叔一家怎麼還呆在那裏、不來南湖呢?

“小叔特別聽奶奶的話。由於奶奶不讓他出來,所以他就留在安鄉,沒有出來。再說,我爸哪有本事照顧小叔他們一家啊!也就是在汛期,小叔一家不好安身的時候,接他們來南湖住幾天。汛期過了,就讓他們回去。不過,也真怪,我們這個十年鬧九災的地方,竟然連續三年都沒有發生過特別大的洪災了。聽老人說,發洪水的地方幾年不發洪水,那發的時候就會更凶猛。”

聽了安晨風關於洪災的一番話,雷從光的心情沉重起來。

“雷書記,您的飯涼了,我幫您換一碗吧?”安晨風已吃完了。可是,吃了這一會兒,雷從光碗裏的飯並沒有少多少。

“不用換,我不吃了。”說著,雷從光起身,把公事包提入書房,去看文件與考慮防汛等事情去了。

看來,做領導也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安晨風就是這麼認為的。

為了在雷從光麵前好好地表現,在家從來不做事的安晨風在這裏卻收拾起了鍋碗。

“雷書記,您早點休息,我走了。”安晨風做完事後,敲了敲雷從光的書房門。

“嗯。”他沒有說話。隻有在安雪麵前才有話說。

聽到關門聲,雷從光知道安晨風走了。他站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來到了窗台邊。

今夜,又是星光爛漫。隻是……身邊沒有了她。

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記起那一夜與安雪的一段對話:“你在南湖的時候,看到的星星是不是跟我在怡景這裏看到的一樣?”

“當然不一樣!就是在這裏,我們看到的都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你的眼睛大一些,看到的星星就大一些;我的眼睛小一些,所以看到的星星就小一些。”

“這是什麼理論啊!”

“雷理論!”

“嗯!果然很雷。”

想到這裏,雷從光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他是在笑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個人呆在這空空的房子裏,有什麼好笑的呢?

如果那小東西在這裏,一定又會添不少色吧!

他知道,隻要他不找她,她是一定不會來找他的。如果是她害羞,也能接受;如果不是這樣,是因為又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那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隻是,他是她的誰?管得著她嗎?

他越想越煩躁。想工作吧,這樣還好受一點。

安雪每天是茶不思飯不想。上班的時候也總是無精打采的,甚至回家後連清潔也懶得做了。一吃了飯就想睡覺,而一上床,眼前就是雷從光的影子。

“以後不準其他任何男人碰你,聽到沒有?”

“我不管你以前跟哪些男人有過什麼,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準你再跟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給我保證,我要你現在就保證!”

他隻要她跟他在一起,不準她跟別人在一起?

如果他是笑著、用她能夠接受的口氣提出來,她一定會笑眯眯地點頭答應。可是,他卻是凶巴巴地吼出來的。

讓他承認說喜歡她就這麼難嗎?

也許……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他隻不過是玩玩她,並沒有對她動真情。不然,為何兩周了,他怎麼對她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一條短信也沒有發呢?

可是……她卻是真的喜歡上他了。難道他就一點也感覺不到?

唉!還是不要做夢了。夢醒後,隻能是一場空啊!

“安雪!我回來啦!”剛給一對新婚夫婦辦完準生證,餘越如天兵降臨,出現在安雪麵前。她將安雪的肩一拍,差一點把安雪的魂都要嚇掉。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安雪拍著胸口,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這是我從雲南旅遊回來給你買的禮物。”說著,就從她那很有雲南風情的彩色大包包裏取了一隻同款的彩色小肩包交到安雪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