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這麼花啊!”雖然是大老遠帶來的禮物,可是,安雪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對於餘越的欣賞眼光,她還真是有點不敢苟同。

“夏天都是素色衣服,背花包包很好看啊!再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給別人都是帶的幸運小繩,就是給你帶的包包呢!”餘越撅起了嘴巴,生怕安雪推辭、不要。

“這禮物好啊!乍一看,眼前還一亮呢!就是平時還沒有用過這麼花的。”安雪知道是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校正。

“是嘛!你比我還小,就應該打扮年輕一點。這樣,才好嫁出去嘛!”剛說完,餘越也覺得自己說錯話、惹安雪傷心了。在她心裏,離婚女人想再婚本來就不容易。可是,怎麼能提“出嫁”這種事呢!

“咳、咳……那個,結了婚一切都好吧,雲南很好玩吧!”雖然餘越回來上班,辦公室裏多了些人氣。可是,她這話說得……安雪還真不好接她的話。

“唉!不提也罷,一提……我就傷心、難過。結婚那晚,我公公婆婆就來我的房裏問我娘家給了多少‘壓箱錢’、一共收了多少紅包、裏麵有多少錢……還說汪洋是他們家獨苗,家裏的所有財產和錢都是汪洋的,希望我把錢都拿出來,交給他們統一保管。因為娘家沒給我一分錢,我就把自己收的人情錢給了他們。誰知他們的臉色依然不好看,接了我的錢後,走的時候還嘀咕說我的娘家怎麼是這樣的。我娘家是窮點,可是……讓他們這麼說,我也難過啊!還有,這次去雲南旅遊,是參加的‘經濟旅遊團’,去的地方不少,汪洋又舍不得錢,好多好玩的地方都沒進去,這心情啊……也沒好起來過。你說,我一生就結這一次婚,這麼小氣幹什麼呢?前天一到家,公公婆婆又說,你娘家一分錢都沒給,還出去旅遊呢!而且,還說我每頓都比汪洋吃得多。天啊!這也要說?”一提起來,餘越就愁眉苦臉了。

“這些事就別往心裏去了,想開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了。安雪也是結過婚的人,自然也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以前鄭餘的媽媽也對她有所刁難,但,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提過。

“不想開也不行!反正是上了賊船嘛!”餘越聳了聳肩膀,耷拉下腦袋。

“怎麼,才結婚,就這麼沒精神了?啊,對了,單位發了防暑降溫費哩。”說著,安雪把一百元交到餘越手裏。

“唉!看來,隻有錢親!”餘越接過錢親了親,這才眉開眼笑起來,“當初想找有錢人、想找當官的,沒想到找來找去,找了個鄉下的破警察。而這破警察家裏……還看不起我,對我挑三揀四的。真是不好想。”

“那就別想啦!這周五單位組織活動,去避暑山莊玩兩天,你去不去啊?”她當然知道餘越會去,也就故意地打岔。她不喜歡她在她麵前發牢騷。

“吃公家的,玩公家的,用公家的,不去才是傻瓜呢!”果然,餘越一聽就高興地跳了起來。

“你可剛剛從雲南回來,避暑山莊這種地方還稀罕啊!”安雪笑了起來。這個餘越,結婚了還是小孩子脾氣。

“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怎麼能少得了我餘越呢?哼,最好能把我老公帶去才好呢!”剛才還說是公公婆婆不好,這會兒又覺得老公是第一好。其實,老公不就是那不好的公公婆婆的兒子嗎?

把餘越哄高興了,安雪卻鬱悶了起來。一晃兩周又過去了,雷從光怎麼還沒跟她聯係呢?這周難道他又在開會,沒時間嗎?

這個周六,是她的生日呢!難道就跟一群年齡不一的同事一起過?

不知道為什麼,安雪也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這個雷從光,他不是調戲人嗎?如果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那前段時間怎麼總是找她呢?如果是有感覺,這段時間怎麼就冷下來了呢?真的隻是玩玩她?那一千多元買的黑天鵝蛋糕也是玩玩她!

“想什麼呢,下班啦。”餘越伸手在安雪的眼前晃了晃,表示該走了。不過,安雪一向這樣,容易發呆。餘越也是見怪不怪了。

“今天周四了?”安雪忽然抬起頭來問餘越。

“對啊!準備一下明天的衣服,去避暑山莊要穿長裙比較好。晚上,說不定有篝火晚會呢!”餘越向安雪眨了眨眼睛,收拾了包包往外走。

都周四了,明天就周五,明天他來不來呢?他不來,她真的就要一個人過生日?

給他打一個電話,如果他罵她騷擾他,那就以後永遠永遠也不給他打電話了。

想到這裏,安雪急急地從小包裏取出手機來。

電話信號是通的,心裏一喜。可是,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心裏又一落。

搞什麼,他不接她的電話了?他是想要把她從他的生活裏擺脫掉!

她又不是纏人的人,用得著這樣嗎?

她委屈地收起電話,別過臉去。

明天就是周五了。下午,單位同事就要一起坐車去避暑山莊了。他到底來不來陪她過生日?如果不陪,她就去參加同事的聚會?可是……在聚會上,她怎麼告訴人家是自己的生日呢,就算告訴他們,她也不會快樂到哪兒去。

“嘀嘀嘀……”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出著神,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取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雷從光打來的。

“喂!”原來剛才他可能是有事,現在給自己回過來了。安雪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驚喜。

“什麼事?”而雷從光的語氣卻是生硬、冷淡的,甚至還有些急促,似乎希望她不要多講話或者隻講一句話就結束。

“沒、沒事……”隻單單是這種語氣,安雪便覺得自己受了傷。她以前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可是,在這一刻,她真的是覺得好不舒服。

他不記得他們之間的溫存了嗎?他不記得他們那個愉快的周末了嗎?他不記得他上次離開的時候說過來看她了嗎?他不記得他甚至要把他家的鑰匙給她嗎?他不記得……這是他們分開的第三周了嗎?所有的這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嗎?

鼻子一酸,一滴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沒事,打什麼電話?我正忙呢!”剛才正在開縣委常委會,討論研究招商引資問題。會上,常委們為雷從光提出的幾個意向性的意見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的。可安雪卻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雷從光會前竟然忘了關機。從會場裏退了出來,躲進衛生間裏,這才給她回電話過去,然而是她沒事、打電話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