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這事、這事……與你無關、永遠地與你無關。我絕對不找你的麻煩,也絕對不承認我跟你好過。我保證、保證……”舌頭都要打結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跟他保證什麼,難道這樣了隻是她一個人的錯?她覺得,對於這個不願意為自己負責任的男人,應該離多遠就要離多遠,不能有一絲的猶豫。
“下車!”門鎖開了,雷從光虛脫地靠到椅座上說。
他知道安雪沒有騙他。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結果。
拉開車門,安雪奪路而逃。
“等等!”見安雪出了車,雷從光這才艱難地開口,“一周以後我給你答複。”
答複?什麼答複?
她也懶得問什麼答複了。她小跑著離開停車場。
有什麼好問的?她不想再聽他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男人翻起臉來真快。鄭餘演了一出,雷從光又演了一出。
人與人之間哪有什麼真感情,隻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為什麼他要叫她暖暖呢?他不過是想在她的身上取暖吧!
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為什麼還做夢,還對他抱有幻想?
“啊……”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接著似乎是骨頭的碎裂聲。安雪尖叫了一聲,被一股重力撞倒在地,手裏的小包摔飛了好遠……
“你有沒有事?”車門開後,然後是一句男聲。
“沒事、沒事。”起身,腿好疼。可隻是一瞬,也不怎麼疼了。正要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不料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是你?”安雪抬起頭來,原來是雷從光的妻弟樊達!
“呃……對不起……我走了……”安雪結巴著不知道怎麼應對眼下的情景。
是的,她在馬路上被車撞倒了。而責任……是由於她橫穿馬路。
“你的腿流血了。”樊達指著她的膝蓋提醒她。
“啊!沒事,隻是破了點皮,過幾天就會好。”安雪低頭看了看,真的是出血了,而且,出了好多血。
“破了皮怎麼會流這麼多血?不是吧。上車,我送你去醫院!”這個女人真是太奇怪了。剛才她橫穿馬路時樊達還在心裏罵她,說她是想故意製造一個車禍假象,然後抓住他要他賠錢!可是,沒想到她被撞、發現自己膝蓋流這麼多血後,還說沒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幾乎是強行把安雪拉上車的。然後,立即往醫院開去。
天啊!怎麼又回來了,會不會又遇上雷從光?
有些神經質的,車開到醫院後,卻害怕下車了。
“到了,下來啊!”樊達下車,為她拉開了車門。
伸腿下車,這才感到腿疼,而且是鑽心地疼。原來被撞後,腿由於麻木,不覺得疼了。這會兒清醒了,所以疼得就好像錐心一般。
樊達看著安雪那痛苦的表情,幹脆彎腰將她抱了出來,也不管身上被她的血漬沾染。
“對不起,我……”在樊達將她抱起的那一刻,她怕摔下,也就本能地抓住他的肩膀。由於她的手上有血,也就把帶血的手印印在他那粉綠的襯衫上留了個“紀念”。
“是我沒來得及刹車,該我道歉才對。”身形高大的樊達將她抱在懷裏半點也不受累,三步兩步就將她送到了急診室。
由於她是橫穿,盡管是受了傷,但一路上,她說了好多聲的“對不起”。
如果換作別人,樊達一定沒這麼好的脾氣。是她的忽然橫穿才讓他惹來麻煩。但,他對她卻發不出脾氣來。隻覺得她很是楚楚可憐。如果不幫她,隻怕是會更慘……
也許是那天夜裏在樓梯口的相遇,他對她產生了一種保護感吧!
其實,他曾經對她沒有過好感。就是那次她把他分店的那麼多洗發用品摔了之後,他是下了決心要她給賠償損失的。但是經過了解,他知道了事情是由雷從光的無理取鬧所造成的,也就“算了”。
“安女士的家屬過來一下。”經過一陣的救治,醫生走了出來。
“來了。”樊達連忙起身,向著醫生走了過去。
“由於安女士的腿有兩處骨折,我們為她打了石膏做了矯正。另外手臂、手肘處的軟組織也有損傷,我們已為她包紮處理過了。胎兒的情況還好,請您在這裏簽個字。然後,去辦住院手續。”醫生交代完畢。不一會兒,載著安雪的病床就被推了出來,往骨科病房走去。
她懷孕了?
她又結婚了?
那……要不要給她老公打電話?
幫她交了錢、辦好了住院手續,樊達坐到了安雪的病床邊。
“要不要給你家人打電話?”想了想,樊達婉轉地問道。
“不用,怡景就我一個人。”
“醫生說你的腿有兩處骨折,另外……孩子的情況還好,要多注意休息。”她一個人,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樊達不太想猜啞謎,直接引出了孩子的話題。
“啊,哦!謝謝你,你去忙吧。”她不想別人談她有孩子的事,就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有心事?”樊達並不急於走,反而從懷裏取了一支煙不點燃,隻是放在鼻間嗅了嗅。其實,他也有心事,而且……也沒有地方去。
“沒有。”安雪半躺在床上,緩緩地搖了搖頭。又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就又一次帶著歉意地說:“對不起。”
“是我開車撞的你。如果一定要說‘對不起’,那也該我說。”對於安雪的客氣,樊達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如果他撞的人不是安雪,是另一個橫穿馬路的人,他一定是會開口罵他的;至少也會非常坦然地接受這一聲一聲的“對不起”。可是,她是安雪。怎麼能接受她的道歉呢?
“什麼?”這下輪到安雪奇怪了,是她違反交通規則給他招來了麻煩,可他又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呢?
“那天晚上在超市裏、在你麵前,我太失禮了……不過,我知道了麻將室裏有人用假幣混水摸魚後,就再不去麻將室賭博了。就是說,我已經改掉了賭博的壞習慣了。這應當感謝你……”他一直想跟她說明一下,那天在超市的並不是真實的他。他那天是因為酒後賭博輸了錢,輸得很慘,心情極壞,也就幹出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