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1 / 2)

心,別擔心。我聽說你的天文課成績非常好,”阿不思依舊笑眯眯,“而且我相信你的同學很樂意為你提供課後輔導,隻是一節課而已——對嗎,紮比尼先生?”

正要開溜的布雷斯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亮出一口白牙:“當然,校長,我一向樂於助人。”

塞繆爾對布雷斯報以感謝的笑容,布雷斯從容地點頭接受了這份謝意,然後從我身邊擦過,快速甩給我一個“對不起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祝你玩得愉快,安提亞斯。”

走出去幾步,他又忽然回過頭來:“我會給你留門,別太晚了,記得宵禁時間。”

卡特麗娜也從餐桌邊站起來,先鄭重其事地向塞繆爾行了個屈膝禮,然後對我說:“布雷斯說得對,安提亞斯,別太晚了——不管你要做什麼。”

她用一種平時很少見到的優雅儀態從我身邊走過,和布雷斯一樣消失在長廊盡頭;我的最後一個助力離開了。

我無言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教師席上,樂嗬嗬地遠遠望向這邊的阿不思,再次堅定有機會時一定要惡整他的決心。

——不,我要找機會惡整他,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

85刁難與教育

(你和那個校董斯科爾斯先生的關係很好,不是嗎?)

周三晚上我被迫放棄天文課,花了三個多小時和塞繆爾在霍格沃茨的場地上轉悠——事實上,如果不是我堅持不離開學校,他甚至打算把我帶到外麵去(“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私人俱樂部,今晚剛好要舉辦一個小小的音樂鑒賞會”)。

愛比嘉在上,我無論如何也出不起更大的風頭了(“你應該說你丟不起更大的臉了。”後來恩迪這麼說——他沒有參與當晚的散步),我隻希望趕緊結束頂著夜晚的冷風漫無目的到處走的狀態!

在我快要凍得發抖的時候,塞繆爾終於帶著他的肖像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了,我拖著沉重的雙腿精疲力盡地回到寢室,顧不上布雷斯意味深長的微笑和打探,一頭栽進浴室裏——我的眼中和腦中都隻剩下溫暖的熱水、壁爐裏跳躍著的橘色火焰,以及那張比平時柔軟百倍的四柱床。

……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損失有多大了。

不止是周三晚上那幾個小時,不止是周四一整天圍繞在身邊的各色目光和竊竊私語,還有——

“遺憾,真的很遺憾。我們富有天賦的畫師、無以倫比的藝術家、才華橫溢得讓人傾倒的安提亞斯先生可以精妙絕倫地運用各種類型的畫筆,唯獨控製不好這一根魔杖。”

周五的魔藥課上,西弗勒斯打破了幾個月以來視我如無物的狀態,我幾乎要為此感到狂喜。

——如果他沒有用那種懶洋洋的、慢吞吞的、充滿微妙譏諷的腔調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的話。

“首先順時針攪動七圈,然後逆時針攪動三周半——哦,當然,你一絲不苟地完成了。”西弗勒斯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審視著我的坩堝裏的藥劑,“可是這服藥水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發生變化——不要說從藍色變成亮黃,它連個氣泡都沒冒。或許安提亞斯先生應該帶支畫筆來魔藥課教室,而不是魔杖?”

德拉科毫不掩飾的譏笑聲從前麵幾排傳遍整個教室,布雷斯扯著嘴角低下頭,偷偷斜眼打量我的坩堝——半分鍾前我和他同時進行了用魔杖攪拌的步驟,他的藥劑已經像書上描寫的那樣變色了,但我的全無動靜。

當然,原因我大致知道。

魔杖這玩意兒幾乎就是我的克星,很少有什麼咒語是我能通過這根棍子施展出來的,更不要說借助它導出魔力——我就沒有魔力這種東西;目前為止魔杖被使用得最多的魔咒課還沒有進入我無法假裝的階段,而變形術處於暫時被我放棄的境地。

可是我忘了魔藥課上偶爾也會用到魔杖——之前學習的那些藥劑並沒有需要用魔杖攪拌的,今天是第一次,我完美地搞砸了。

“對不起,西……斯內普教授,我——”

“假定前麵的步驟都被完美執行了,隻是在最後一步、也是最簡單的一步上出錯,那麼我將不得不對安提亞斯先生的學習能力表示質疑——”

西弗勒斯打斷了我的話,高高挑起眉毛,語氣滿含譏諷。

“——或者我恰恰應當給予稱讚?因為我顯然見到了一個把所有智力和精力都花費在繪畫上麵的藝術工作者,這是多麼令人驚歎和感動的天賦與專注力!”

為了配合這段流暢的天知道是表揚還是批評的華麗長句,西弗勒斯甚至輕輕鼓起掌來;教室裏響起了低低的笑聲——大部分都是斯萊特林——而格蘭芬多的孩子們一臉同情地望著我。

“教授,我——”

“零分,安提亞斯先生。並且你需要一次課後輔導,盡管我懷疑它是否能奏效——今天下午五點到我的辦公室來。”

“……是,教授。”

魔藥課就這麼結束了,但我總覺得我的災難才剛剛開始,這種預感真讓人心情低落。

哈利在下課的時候叫住了我,我先跟布雷斯打過招呼(他一臉無奈地離開了),然後和他們一起向大廳走去,路上哈利一開口就是安慰:“別太難過了,安提亞斯,斯內普就是那樣的人。從你第一次幫納威說話開始,我們就有預感斯內普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