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傲。
但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個學年也是熱鬧且焦慮的一年:自從十一月的第一期《世界》發行以來,蓋勒特一直是公眾焦點,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關於他的話題,並且各類媒體報道也總是提到他——從一開始的低調神秘到後來的昭告天下,我全程關注著,也全程擔憂著,甚至因為花費了過多的精力而被西弗勒斯嚴厲地訓斥過幾次。
心浮氣躁的最後幾個月間,唯一令我安心的是阿不思偶爾會出現在大廳用餐,看上去神情愉快、精神飽滿,並且不介意在我看向他的時候眨眨眼;而斯萊特林學院裏針對德拉科的批評少了許多——我相信這是因為他的言行舉止確實比以前溫和了。也許我付出失去德拉科友誼的代價,多少換來了一點成果。
對我來說,這一年裏為數不多的安慰是西弗勒斯(如果把無止盡的鬥嘴當作人們關係親近的標誌,那我和他儼然要好得蜜裏調油),萊姆斯·盧平(通過陪同哈利的訓練課程,我與這個溫和睿智的男人逐步建立了友誼),以及布雷斯和卡特麗娜(他們在這一年裏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成長和成熟著,比大部分同學更快;理解的持續增多和觀點的漸趨一致令我們之間的感情愈發深厚)。
然而學年結束後發生了一件令人遺憾的事:萊姆斯辭掉了教授的工作,離開了霍格沃茨。
“赫敏·格蘭傑和卡特麗娜·加菲爾德根據種種跡象發現了我是狼人,她們在期末考試結束後私底下找我交談了一次。”萊姆斯在暑假的來信裏寫道,“我很驚訝,但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想實際上對我有猜測的人不止她們兩個,但她們是唯二選擇了直接來詢問我的學生——她們具有令人欽佩的勇氣。”
更令人欽佩的是,卡特麗娜坦率地勸說萊姆斯辭職。
“這個女孩向我展現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熟明智。雖然在和她們談話之前,在過去的整整一年裏,我自己也考慮了許多,但她作為學生指出我離開的必要性讓我下定了決心——無關我的意願,狼人本身具有太大的潛在危險,與其發生什麼意外(最糟的是有人因我受傷或死亡)導致我身敗名裂、被迫離開,同時連累其他教職員工,不如我一早主動離開。赫敏對此不是很高興,我想她情願有個能教好課的狼人教授,但顯然卡特麗娜說服了她,她們一起來找我,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直到萊姆斯告訴我之前,兩個女孩沒有透露一點口風,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明顯的跡象,我想不出她們具體是在什麼時候變得要好起來,又或者僅僅是針對萊姆斯的事情達成了默契;考慮到她們向來懂得如何尊重和保護別人的**,哈利、羅恩和布雷斯很可能和我一樣毫無所覺,直到暑假來臨才得知了萊姆斯辭職的消息。
哈利和羅恩比赫敏更加失望。他們最初知道萊姆斯是狼人時真正大吃了一驚,但冷靜下來後他們並未責怪萊姆斯的隱瞞,而是對他表示了理解。他們真心喜愛萊姆斯和他的課,即使勉強認同了“狼人教師很危險”的觀點,他們還是覺得西弗勒斯的改良型狼毒藥劑足夠解決這個問題。
“我想,不管我和斯內普再怎麼相互討厭,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幫助了我許多。一年級時他曾試圖保護我免受傷害,而整個三年級他都為我父親的好友、他以前的死對頭熬製魔藥;不管他是不是情願做這些,起碼我享受到了好處,也願意看在這些好處的份上忍耐長期被他譏諷的待遇。”哈利在來信裏這麼說。
——自從一年多以前哈利有了一個“從監獄刑滿釋放”的教父,他的姨父姨母一家對待他的方式便比以前和善了許多:至少我在暑假裏可以頻繁收到他的來信了。
七月份的第一封信充滿了不怎麼真心的瑣碎抱怨:“德思禮一家在我剛回去時試圖舊調重彈,但西裏斯像去年暑假那樣再次登門拜訪後他們就又乖巧了起來……原諒我使用這麼惡劣的字眼,但我的姨父母和表哥實在是被西裏斯和他的阿尼馬格斯狀態嚇壞了——誰看見一個活人在自己麵前變成一隻大黑狗不會被嚇到?何況西裏斯變形的那隻黑狗實在是大得可怕。”
第二封信則充滿了趕快在親戚德思禮一家住滿一個月的期盼:“我發誓,隻要一到8月1號的淩晨,我就立刻搬出來!西裏斯答應了他會在半夜來接我,然後為我慶生;希望弗農姨父和佩妮姨媽不要為此太窩火。”
第三次,我在蓋勒特的公寓裏接到了哈利從他“真正的家”打來的電話,為他居然能神通廣大地打聽到這個號碼而倍感驚訝,卻不得不婉拒了他的邀請:“我會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不過不能和你們一起出發——盧修斯兩周前就和我約好了,他已經拿到了我的票。”
“哦,怎麼又是馬爾福!”哈利失望地嚷嚷著,隨即電話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安提亞斯,你就不能偶爾優先照顧我們一次嗎?鼻孔朝天的馬爾福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你和他們那麼要好?”
“西裏斯……”我有點頭疼,“你別介意我說實話,即便隻算認識的年頭,我喜歡他們也該超過你。”
自從我被哈利逼著改變了對他的教父的稱呼,對方似乎就認為我不再介意他“也許有過的失禮之處”了,說話也愈發大大咧咧:“哈,我不介意!說實話,我喜歡哈利也遠遠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