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1 / 2)

以聽到韋斯萊雙胞胎在樓下高唱“安提亞斯凱旋歸來”,從伴奏的咚咚聲聽來他們很有可能爬上了桌子跳踢踏舞;但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受任何人打擾的我來說,接下來的大半個夜晚奇跡般安寧。兩個精通治療術的鳳凰社成員把我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煞有介事地表示我除了嚴重的神經損傷和身體虛弱外沒有其他後遺症,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們列了一張單子,上麵有我要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服食的魔藥,交給萊姆斯後離開了。西裏斯和萊姆斯是唯二被蓋勒特準許陪同的人,他們和我說了一會兒話——多半是對彼此急切的詢問和精簡的回答——然後帶著我“為一窩家鼠準備個住處”的要求下樓去了。

“我在那兒吃得還不錯,為什麼會嚴重身體虛弱?”

我嘀咕著,被蓋勒特用指關節敲打額頭:“莫非鑽心咒也很好吃?看你瘦得像人皮骷髏似的,還渾身都是傷疤。”

我捧著臉對他做了個《呐喊》的動作,然後喝掉一瓶無夢魔藥,放鬆下來,在他的陪伴下睡著了。

當我醒來時,深藍色厚天鵝絨的窗簾嚴絲合縫地拉攏著,牆上壁燈正發出柔和的光芒,我驚奇地意識到布萊克老宅在這幾個月裏進行了大翻修,連電器都被引入了,便翻過身想要打量一下房間陳設,然後看到了靜靜坐在床頭一把椅子上的西弗勒斯。他雙眼一錯不錯地看著我,表情深沉而安詳,我有種他已經這樣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感覺。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隻是側著頭回望他,仔細打量他的一點一滴——天知道我渴望這麼做已經有多久了——然後我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往裏側挪了挪,拍拍身邊的空位。

西弗勒斯又維持了原先的坐姿一會兒,然後才有點僵硬地移過來,笨拙地靠到床上,配合著我調整了一下位置;這麼做的過程裏他還是一直看著我,幾乎連睫毛都不顫一下。

我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被囚禁的時候在腦子裏構想過無數次再見的場景和會話,但真的見到我的愛人,我發現……

“隻是這樣看你也沒夠。”

我終於吐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西弗勒斯還是一動不動,如果在別的情況下我一定會被他這種近乎呆滯的專注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但現在我自己也在這麼做。大概又過了幾分鍾,我爬向他,在全身的神經和肌肉疼得滋滋作響時哼哼起來,然後得到了一雙手臂的幫助——它們把我的雙腿固定在西弗勒斯身體兩側,然後穿過腋下按住肩胛,把我拉向他的唇。

接近到隻有寸許距離時,西弗勒斯靜止了,我輕輕歎氣,主動覆了上去。

剛開始沒有一點回應,如果不是他的雙♪唇依舊柔軟,我會以為自己在吻一尊蠟像;接著我耐心地用舌頭撬開閉合的牙關,探了進去,滿意於口腔內部熟悉的濕熱感覺;當我打算開始緩慢地品嚐時,西弗勒斯忽然動了——他的雙手猛然發力把我按得緊貼在他的胸口,然後狂暴地親吻我。

這是個雜亂無序、用力過度的親吻,接近野獸的啃咬,舌毫無章法地舔舐,牙磕得嘴唇破裂,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他的手在我身上胡亂摸索,幾乎要把衣服扯破,碰到頸間動脈、肋骨和心髒時用力擠壓,仿佛在確認我生的跡象;他曲起腿把我更緊密地推向他,然後死死按住我的脖頸和後腰,意欲把我勒成三段……

我閉上眼,放鬆身體承受這些疼痛,雙手環在西弗勒斯背後反複撫摸,耳邊他沉重混亂的喘熄聽上去就像絕望的啜泣。

很久之後他的動作才輕緩下來,把臉埋到我肩上,很快就有溫暖的液體浸透了衣料。

“我回來了,西弗勒斯,我回來了。”我用掌心在他背上畫著圈,偏過頭用嘴唇含住他的耳廓慢慢吮吻,“我回來了,我很好。一切都會好起來,吾愛。”

……

我持續用輕聲細語安撫我的愛人,這個傲慢倔強、堅如磐石的男子在我結識他的全部時間裏從未像現在這樣脆弱,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體溫、我的聲音都能讓他瑟瑟發抖;我本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披上鋼鐵的外衣來麵對重逢,把深刻的感觸隱藏在刻薄冰冷的態度之下,但恐懼打敗了他,用超乎我想象的方式。我看到了被攻破底線的他,看到了終於尋回安全後反而瀕臨崩潰的他,這是我從未想過會看見的東西,這讓我想哭泣。我需要做點什麼把他從突然爆發的滅頂窒息裏解救出來,我需要讓我們都安心。

我扳起他的臉,吻掉那上麵每一點溼潤,然後牽引他的手撫過身體往下。

“不,”他顫了顫,急促地低聲說,“不行,你受傷了。”

“對,所以我想要你。”我按住他的手,“我堅持。我要你。”

他固執地搖頭,我強硬地解開他的長袍、襯衫和褲子,然後脫掉自己的衣服靠過去:“西弗勒斯,求你了。”

西弗勒斯臉上顯出激烈的動搖,我俯下`身親吻他的肩膀,啃咬他的鎖骨,然後順著胸口一路**下去;他不安地掙動著,抓住我的手臂讓我重新麵對他:“我們沒有準備,這會很疼。”

“甜蜜的痛苦,你不知道這是多好的安慰。”我勾起一個微笑,“我需要這種來忘掉另一種,你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