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修改。”
蓋勒特俯下`身,幾乎燃燒起來的藍灰色眼睛直視阿不思,終於和碧藍色的雙瞳視線交彙:“這是一場豪賭,唯有身兼士氣與運道之人才可勝!”
房間裏落針可聞,許久後,阿不思才緩緩坐直身體,呼出一口氣:“當務之急,是找到拉文克勞冠冕和赫奇帕奇金杯的下落,確認它們是不是魂器,同時想辦法去除哈利體內的魂片——我本想把這件事保留到最後,但……”
“我們不能把所有賭注下在一個孩子身上。”蓋勒特滿意地鬆開手,重新在房間裏走動起來,“已經被成功驗證一半內容的預言不可小覷,但讓它走向終點的方式卻大有可變。首先要毀掉伏地魔的所有魂器,同時保證他不足以警覺到製造新的,為此需傾舉國之力逼得他毫無喘熄餘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必須鏟平障礙——魔法部擋道太久了。”
蓋勒特說話的語調讓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你想幹什麼?”
走到壁爐邊的蓋勒特倏然轉身,寬大的長袍袖子劃出頗有氣勢的一道弧線:“我不是說了嗎?接下來規則和法律都將被修改,魔法部將為我所用。”
我驚恐地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蓋勒特露出某種讓人胃疼的笑容:“打起精神來,安提亞斯,戰爭要開始了,先下手者即為強,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求助地看向阿不思,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掀開拉攏的窗簾,第一縷晨輝從黑森林盡頭漫射四方,灑入房間,帶來寸寸跳動的金色。
“勇者勝。”他微笑著重複,隨即搖了搖頭,眼睛裏終於重新閃爍起愉快的光芒。
八
犬狼與表白
(不,西弗勒斯,我不嫉妒莉莉,永遠都不,因為你是我的。)
“哈利,吃完午飯後我想——”
“借用我的額頭。我明白。”
“但這是聖誕假期的最後兩天了,如果你有別的計劃,我可以推遲到開學。”
“不,完全沒有。兩點到三點是你的時段,沒問題。”
“好極了。謝謝。”
“不客氣。”
布萊克老宅裏的常駐人員已經對這個話題司空見慣,麵色如常地各行其是,偶爾來到這裏的另幾個鳳凰社成員難掩好奇地打量著我。我用餐巾擦了嘴,衝他們微笑一下,起身離席,走進了客廳;比別人更早結束午餐的韋斯萊雙胞胎正糾纏著德拉科試驗一種新的變形糖果:
“來吧,德拉科,你肯定能變成一隻全身長滿漂亮淺金色羽毛的夜鶯——”
“擁有美妙動人的歌喉——”
“在房間裏飛來飛去——”
“用清脆悅耳的鳴叫向遇到的每個人問好——”
“閉嘴!”德拉科額角青筋暴跳,不堪其擾地從沙發上跑開了,“我沒興趣當你們的實驗用小白鼠,去找別人吧!”
雙胞胎哀怨的目光追隨著男孩消失在樓上的身影:
“唉,他是唯一一個從來沒被騙到的——”
“不對,安提亞斯也沒吃到過這些糖,虧我還把它們混在果盤裏,他吃了一大半都沒——”
“我沒吃到的原因太簡單了。”我笑著走過去坐下,“被你們搗過亂的糖果聞起來不對勁。”
“其他人可都聞不出來!”
“德拉科可以。自從我告訴了他你們做的糖果有種鮮牡蠣的單寧味兒……”
“!”雙胞胎推了我一把,“可惡的狗鼻子!”
我大笑起來:“說起狗鼻子,西裏斯在哪兒?錯過午飯可不像他會幹的事情。”
喬治眨了眨眼:“他在地下室陪伴萊姆斯——”
“解決一點毛茸茸的小問題。”弗雷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算了,還是自家人最可靠,我們去找羅恩——”
“相信親愛的小弟一定不會拒絕薄荷味兒的硬糖。”喬治露出和他的雙胞胎兄弟一模一樣的壞笑,“考慮到他最近格外需要保持口氣清新……”
“怎麼?”我好奇地抬頭,剛說了一個詞就被伸到鼻子前晃動的兩根食指打斷了:“如果你缺乏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我們就無可奉告。”
雙胞胎走開了,我無奈地放下剛被提起的好奇心,正打算給跳到膝蓋上的恩迪梳梳毛,另一個人就匆匆忙忙走進客廳,在地毯邊緣絆了一下。
“嘿,安提亞斯·馮·格拉夫,對吧?我是尼法朵拉·唐克斯,請千萬叫我唐克斯。我是新加入鳳凰社的,聽穆迪說起過你,他誇你戰鬥能力很不錯呢!我知道你在斯萊特林,不過大家都說你更像格蘭芬多,我覺得也是,過去幾個月裏你表現得那麼勇敢,而且看起來沒什麼心眼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哭笑不得。紫羅蘭色頭發的年輕女巫在我身邊坐下來,好奇地望著我,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大串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我一直都在聽別人談論你,現在可算有機會認識了;你比前段時間冥想盆裏的樣子好多了,不過還是太瘦,我要是你就會吃兩倍的東西補回來,莫莉和克利切的手藝都是一等一……等等,你頭發顏色真不錯,什麼牌子的染發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