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響。我一看,是子衿。

子衿說:“你打算怎麼辦?”

“不用你管。我自己想辦法。”我自暴自棄了。腦子裏過了一遍可能借錢的人,目標鎖定家境殷實,現在北京讀碩的何優洛。

“你還賭氣啦?吸取教訓就好了,我幫你想辦法。”她軟了下來。

我真不希望她這樣。我沒出息我承認,可我還有點自尊吧?我挺大的人了,不能總教別人給我擦屁股,尤其是她這回要幫了我,以後還要我怎麼在RU立足?最重要的,在她那裏好不容易樹立的自信也將隨之塌陷,這是我絕不同意的!

“不用了,我有辦法。你別管了。”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拿起手機和包,直奔樓下,攔下一出租車:“師傅,去首醫大。”

我在車裏直淌眼淚,心說老天你就玩我吧。為了當這個副總我熬了多少夜,做了多少違背自己意願的事啊?你怎麼就不能體恤我一下,讓我平安順利的變強大呢?

車開到學校門口,我給優洛打電話。

占線。

再打,還占線。

我找了個路圍欄,蹲上麵一邊拔小草一邊等她。

淚,一滴一滴墜在土裏,在土裏一個勁的蹦土花,挺好看的。心裏那個委屈就別提了,一怪老天不公,二怪自己太笨,還賴子衿,至於賴什麼又說不清……

就在這時,一雙白球鞋立在我麵前。

我順著鞋抬眼看,一美女站在我麵前。

“你哭什麼呢?”

“你管的著麼?”我煩著呢,繼續低頭拔草。

“嘿,你這人真不識抬舉。”說完她就要走。

我忙說:“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不過我哭礙著你事了嗎?”

“你哭是不礙我事,可你也找個適當的地方去哭啊。”

我一怔,向四周一看,臉直發燒,我正戳在人家籃球架子底下,正當中。

“不好意思,我沒看清。”一邊說一邊想站起來,可能是哭得有點頭暈,身子踉蹌著就要栽下去,她一個箭步上前扶住我:“小心!”

我聞見她身上有橘子味的香皂氣息,特別親切。臉又一熱,忙說謝謝。

她奇怪的看我,說:“你工作了吧?來這幹什麼?”

“我找人。”

她點點頭,沒多問,走遠了站在三分線上準備射球。

就在這時優洛終於來了電話,我們約了在門口見麵。我掛了電話,開始看那女孩打球。

我原來在XX工作過,見識過來自XX六大區跨整個中國的店長和導購,等於把全國的美女盡收眼底。身邊又有美得可以上電視的子衿,帥得無以複加的優洛,我覺得自己的審美水平被拔得高高的,一般人不入我眼。(反正自從認識她倆,我基本沒什麼信心照鏡子)

但對於眼前這女孩,我認為真的很與眾不同。氣質很幹淨,身材高挑,有了這些你就已經被吸引,反而不會在意她的長相,何況她長的確實也不錯。

我看她拍球,起球,投球,循環往複,看的我心情突然就平靜下來。沒有了方才的煩躁和抑鬱。

等優洛來的時候,我正深深的陷入到看球的遙想狀態中,很困難才拉回意識。

“優洛,我死定了。”說完我又眼淚汪汪的了。

優洛嚇壞了:“怎麼了?”

“我簽合同出錯了,要賠錢。”

她拍拍我肩:“沒關係,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嚴重。”

我順水推舟:“可我沒錢。”

優洛笑著說:“我可以借你錢。”

“哦,好吧。”

第 2 章

第二章

優洛對我來說是溫潤如玉的存在,有了煩惱委屈我會想要找她傾訴。有這個朋友在,我就有了安定所依靠的感覺。

此刻,我正麵臨人生中最棘手的難題。第一個向之吐苦水的,當然是她。

“麻煩5瓶啤酒。”我拉著她去了家烤肉館,坐下就招呼服務員送酒過來。

“你這是借酒消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叫了,現在才中午。”她阻止了服務員,繼續說:“你這樣也不怕子衿生氣?”

我氣就上來了:“我一直不明白,你怎麼那麼怕她啊?她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就是一總經理嗎?”其實我是生自己的氣,我覺得此刻我特別像喪家之犬,沒臉見子衿。

“哦,這個啊……”她眉毛一挑,然後湊近我,露出一排小白牙:“你不覺得咱們子衿很禦姐嗎?”

我嫌棄的跟她保持距離:“禦姐了不起啊?禦姐你就得怕她啊?”

她順順了鬢角:“也不能這麼說,隻是我從小就聽她的,習慣了。”對了,這家夥和她表姐Siren都是子衿的發小,從小玩到大的。

其實我表麵上跟她鬥嘴,說子衿的不是,內心卻是飛揚起來的。那是,誰誇自己女朋友誰不高興啊。隻是我現在也沒什麼高興的資格了。

“唉,我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