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洛露出關懷的神情:“沒事啊,真的。吃一塹長一智。誰沒犯過錯。”
“你不知道,我特別恐懼,估計這事就算順利過關,我也過不去自己這關了。”其實我的內心很脆弱,心裏比誰都清楚這點。子衿說過要讓我變得堅強,我也以為自己變強了,那是沒遇到事,真遇到事我的弱點就全暴露出來了。
我倏然想到,為什麼我姥姥總說:彤彤啊,姥姥希望你像路邊的野草,有股踩不死的韌勁。可見她老人家已經三歲看小,八歲看老,瞧透我性格的缺陷了。所以從小就教給我這個人生哲理。
想至此,我那個心酸啊,還想姥姥了。
“你需要多少錢?”優洛溫和地問到重點。
我暗地裏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越算越心驚。我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這錢我不能借,借了我拿什麼還?出事的時候很自然想到借錢,優洛能借我錢,但如果真借了錢,意味著我要過上至少3年的背債生活。我26歲,3年之後就是差不多30歲。人家說30而立,我30歲才還完債。還債期間,我將徹底淪落為身無分文之人,要對子衿卑躬屈膝,低眉順目,我設想的出人頭地不僅一江順水向東流,還連帶著感情上的受製於人。
多可悲多淒慘多落魄啊~
“優洛,你說我不借錢,能度過這個難關嗎?”我可憐兮兮的問。
優洛心軟的小樣兒:“你問問子衿呢?她肯定能搞定。”
“可我不想讓她施舍。好像我黃彤沒有她就活不成了。”小蘿卜幹似的,我蔫了。
“愛人之間不就是互相照應的嗎?我有時候覺得你的想法很好笑。”她果然把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不懂。你是沒跟禦姐,不,女王談戀愛。我不想總跟著她的節奏走,我有我自己的吸引力。”我剖白道。換來優洛有點傻得可愛的愣神,估計這家夥沒聽懂。
唉,不會有人懂的。
下午,我晃晃悠悠的在街上閑逛。反正貿易公司那邊明天會發貨,延遲一天,虧了近40萬。這事沒有什麼好操心的,我就操心我這錢。錢這個詞,我原來真的不知道它能置人於死地,現在感悟很深。看見路邊有人在賣糖葫蘆,我一掏兜,沒錢。
我錢呢?我包呢?我手機呢!
那句話怎麼說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就是我現在的處境。包和手機都丟了,包裏有現金1000塊,國民證一張,工資卡1張。手機裏……我靠!我一下蹦起來了!
手機裏有子衿裸*照一張!
完了,完了,完了……我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豔照門有一天會跟我搭上關係。子衿出浴的時候我一個心馳蕩漾,就偷拍了一張,就一張..
我恨不得仰天長嘯了!
優洛已經進校找不著人了。我自己從打籃球那空地找起,一直找到烤肉館,問了所有相關人等,又輒回賣糖葫蘆的那處大街上,找到日落斜陽,還是沒找到。
我那個心情,比斜陽還落寞。
對影當歌,人生幾何。我此刻就對著我的影子,淌著汗,掬著心酸的淚……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失魂落魄的,我回家了。
回到家,聞到菜香,我媽正給我做醋溜土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