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轉移話題:“秦姐,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秦玫走後,子衿帶來一捧百合花,插到花瓶裏。

插好之後,她隨意撥弄百合花的花瓣,對我說:“你想出院?”

“嗯。我想。”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回到北京養我的心傷。

她的眼睛對上我,眼中頗多無奈:“彤,你像變了一個人,鬱鬱寡歡,沉默不語。你這樣是要逼瘋我嗎?”

我不說話。這是誰逼瘋了誰呢?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帶著冰冷的觸♪感。那種繾綣的姿態,密密沿沿,一路烙印在我心口。直到她低下頭,親吻著我的耳際,我才偏過頭:“我困了。”

“你到底要怎樣?”子衿終於爆發了。

“我要睡覺!”

子衿摔了門離去。

正文 第 13 章

第13章

我說過,子衿EQ是出類拔萃的,連我也鮮少見過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隻被我氣急過兩次,這次,應該是第三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我的非暴力不合作態度下,是個正常人都會抓狂吧?子衿第二天來的時候,已接近晚上。依舊是帶來溫補的煲湯,湯汁濃厚,卻不肯再遷就我,把湯放在桌子上,愛吃不吃。

沒看出她有憔悴的跡象,依舊充沛自信,踩著鏗鏘利落的高跟鞋,性感優雅的姿態。我內心即使百般糾結,可是在醫院一趟幾天,本能地會被她吸引視線。也許,這個女人的存在就是眾人的焦點。

我已經感覺出我的主治醫生對她有意思。子衿不來,他是不會踏入我病房的,等子衿一出現,這家夥就不知從哪冒出來,以檢查病況為由跟子衿搭話。

所以,他倆用粵語嘰裏呱啦的時候,我沒來由的心煩。

好不容易等那醫生出去了,病房裏隻剩下我和子衿的時候,又覺得氣氛落差太大,難以適應。我看這位女王竟然屈尊給我洗飯盒、水杯,一副照顧到底的樣子,心又軟了。

“你明天別來了,看你倆一塊兒說話我心煩。”

她正擦杯子,聽見我說話很意外:“怎麼,肯跟我說話了?”

我心中哼了一聲,心想我要在這破地方憋屈死了,不然才不會理你。

她見我不接她話,就走到我病床前,凝視我說:“你是看見我心煩,還是看見我和那醫生說話心煩?”

我看她一臉認真,也不好再鬧脾氣,老實回答:“他對你沒安好心,我看著煩。”

我一說完她就笑了,笑的粲然美豔。我看得有些愣神,隨即又被心中那淒切的悲涼給冰鎮住了,心說,不過是美人關,說什麼也要熬過。

“你吃醋啊?”她問。

“沒有。”賭氣道。他充其量是小醋滴,沒看我還泡在醋海裏嗎。

“不要鬧別扭了好嗎?”她把手搭在我肩上,望進我眼底,眼神專注認真。

你不懂嗎?不是我鬧別扭,是我不得不做這樣的反應。因為,我看清了你的心。

如果在北京,有家,有爸媽這個港灣,我會有力氣把所有的事情梳理清,做出該有的表態。可在這裏,我的一切都需你來維係,我不能與你開誠布公,因為人在屋簷下,我沒有退路;而在心情低穀時,又無法做到與你保持如初,因為我從不是個虛偽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消極麵對罷了。

“你就當我無理取鬧吧。我懶得說。”說了又怎樣,她勢必會解釋,可解釋有用嗎。也許有時候眼見不能算真,可生死考驗下的行為卻絕不會欺騙人。

我看見子衿絕望悲傷的眼神,感覺心髒的某個部位痙攣似的痛。

誰想第二天,子衿接我出了院,並且住進酒店。

我的左腿基本還不能動,隻能坐在輪椅上。她說明天上飛機,你可以回家了。

晚上,秦玫來酒店看望我。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會想你。”秦玫不是個客套的人,說一就是一,坦率幹脆。我發現每跟她多呆一刻,就會多挖掘出她一分好。不愧是子衿心之所依的人,我敗得心服口服。想到這裏,那種痙攣的痛仿佛從心散布了全身。

“我也是,我也會想你的。”我真誠地說。

她抱了我,輕揉我的後背:“彤彤,你是個善良的人。我相信上帝會善待你,你也要善待自己,好嗎?”

“如果有上帝,他也會保佑你的。因為你也是個善良的人。”我被她的情緒感染,說出發自內心的想法。即使這個女人是子衿愛的人,我依然要祝福她。相處的短短數日,她獨自麵對人生挫折的堅強,對亡夫的重情重義,和為人處世的有條不紊,無不深深啟發著我,讓我對她肅然起敬。

這個懷抱拉近了我倆的距離,卻無法衝破我心中那道隔膜。我清楚的知道,回去之後,處理好與子衿的感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