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後海那個書吧麼?”她細柔地說。
我點點頭:“彤心?”▼思▼兔▼網▼
她一笑,嘴角揚起一個靜美的弧度:“是的。我們去那裏。”
“是去找你那個朋友?”上次她特意帶我去過,可惜無緣得見。
“嗯,我相信你會想見她。來,過來我旁邊坐。”我下來移到副駕駛座,她便把我拉近了她身旁。
這麼黏著我,是怕我又離她而去?心裏填滿心疼又自責的悲傷。
也許是心境不同吧,再來這處書吧,那顆本該閑適的心,揣著的,是淡淡的憂緒。“彤心”窗外所見的四合院群落,雖已銀裝素裹,卻顯得蕭條和冷清。
我們在“彤心”剛一坐定,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去望時,就見一個中年女人步入進來,開口道:“你們來了。”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確切地說,我以為是在做夢。隻是這夢境太過真實,範晨的母親就站在我身前一米遠的位置,她看著我的表情,與當時夜裏來見我時的如出一轍,隻是少了份慌忙。
書吧溫馨的光線下,子衿多情的眸子似一泓柔碧凝視著我。
“沒想到吧?”她溫柔地問。
我點頭:“真的沒想到。”
範晨母親笑對我們說:“外麵天氣不好,你們來我這裏可要多坐一會兒。”說罷就坐在我們對麵,分別給我們倒了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子衿……阿姨,這是怎麼回事?”我按捺不住驚疑,開口便問。據說範晨的家人已經移居海外,我運用了很多渠道都沒有打探到他們的消息。卻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這樣的。翁小姐怕你對小女的事兒難以釋懷,會來找我問,就請我過來接管這裏。”
“可,為什麼是以這樣的形式?”我疑道。
範晨母親看了看子衿,感激地說:“範晨生前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開這麼個書吧,不知道翁小姐是從哪知道,就……真的很感謝她。”說著說著,眼角泛起了濕意。
子衿這才開口道:“是她填的入職資料裏寫的。”
“你去查過了?”
子衿沒有接我的話,但我基本能猜到,一定是那時候範晨剛出事,我怨天怨地怨我自己又怨她,恐怕她也會覺得很內疚吧。於是承擔了範晨在國外的醫藥費,還有這個書吧……想至此,不由得大為感動,我的子衿真的是很善良很體貼的人,可我差點就離她而去,沒有珍惜。
“你們倆,真的對範晨很好很好。”範晨母親哽咽著聲音道:“範晨清醒過一段時間,知道是翁小姐的資助之後,很激動。她讓我來北京找到你們,告訴你們她已經安好。其實那時候她的身體狀況非常不樂觀。常常處於昏睡之中,要不斷用儀器和藥物來維持,導致身體浮腫變形……”悲傷哽咽地說不下去,淚水縱橫。
我心酸地阻止她道:“阿姨,不要再回憶起這些事了,都已經過去了。”可以想像那將是怎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不。”她淚眼婆娑地望向子衿,又望向我,堅定地說:“我們欠你一個交代的。”
“和她同病床有個小姑娘,很可愛。本來是可以康複的,卻因為醫療費用龐大被停止了治療。她有一天找到我說,媽,我想把剩下的錢給那個小女孩治病。我說,那你怎麼辦?她說,我受夠了,我很痛苦,在這裏的每一秒都是折磨。我隻是選擇了一個不痛苦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又可以挽救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