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靜的獨坐書桌前,聆聽著淡淡的音樂,翻動心牆上掛著的那些相冊。記起一些走過的歲月,細細品味孤獨。

記憶的潮水無聲無息地上漲,不知不覺間,已經悄然溢滿心房。於是,清閑午後,落日黃昏,我便要碾盡一池墨香,為似水流年,為慢慢老去,為那隻可想念而不可見的人。

踏過歲月的斑駁,我們能做的,隻有懷念。

在這懷念中,我的故事也緩緩畫上了句點。

可生活還在繼續,仍需繼續。

起身,抬手一拉窗簾,冬雨瀟瀟,黃昏臨近。暗合了夜幕垂降的節拍。又是一年冬,和兩年前那場冬不同的是,今年沒有雪,北京的雪。

北京的冬雪一下便是一晚,蒼穹處,似乎永無止境。而在這裏能引你從悲苦走進歡欣,從傷痛走進痊愈,從絕境走向新生……

貫穿,隱忍。緩慢修持自己那顆飽經滄桑的心。

果然不久,月亮便露出頭來。淺淺月光下,世界如水月,身心似琉璃。

歲月靜好。

隻是我的鄰居並不好。

我才剛睡下,她就敲響我的門,向我抱怨這座天使之城的主宰者並不天使,簡直是惡魔。“史密斯是個吝嗇鬼,我們繳的稅足夠他再造坐比華利山莊了!竟然不賣我麵子!”

我靜靜聽她抱怨,順便把小Bob的臥室門帶上,免得這頭獅子發起火來把孩子嚇到。

直到她把氣都出淨了,才又歡快起來,不無自豪地說:“德姆肯投資顧問公司從此將步入全新、鼎盛的時代。這次和政府的合約基本談妥,我們的入賬將是……”她打了個響指:“天文數字!”

“你說過了。”我提醒她。

“是啊,可是我每次說,都得不到你應有的回應。”她略帶沮喪。

“你可以燒紙對我舅舅說,我相信他會很高興聽到他的公司發展壯大。並且在你的夢裏給你足夠的反應。”我打了個哈欠,進臥室準備休息。

我的事業夥伴兼河東獅吼不甘心地踱進來,沒有客氣可言地坐在我床上:“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

“是去剛果還是也門?”

“中國。”

美豔的麵孔驚詫後變得僵硬起來:“你確定?”

“當然,秦姐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兩年來你都不回去,怎麼突然……”審視的眼神。

“這次很重要。”我嚴肅地說:“如果我們這次和東方愛心基金合作成功,那麼可達成的公益計劃將有100項之多。可以救助的人數將……”

“打住!”獅子站起來,生怕我又算計她錢似的說:“你是慈善家,我是商人。你說的越多,我口袋越癟。”聰明的獅子準備打道回府。

“我們的首個項目將是援藏計劃,你有興趣聽了麼?”我笑著說。

眾所周知,她妹也就是梁笑然對這座雪域高原有著深厚的感情,畢業之後一直徒步藏旅,如今在藏區已做了一番成就,得到藏區政府甚至是宗教團體的信任,順理成章地成為我們與藏區政府接洽的橋梁。

獅子可愛地欺了欺鼻子,嫌棄地擺擺手:“碰到那個人千萬不要提起我!”說完便逃也似的地走掉了。

還是,不能忘懷那段記憶麼?我搖頭苦笑。

當年梁笑然巧設烽火局以騙人耳目搭救梁歆怡。隻是不巧琪雅被困火場,梁歆怡不顧安危舍身去救,情急之下梁笑然隻得從背後擊暈她,拖走至國外。為這事梁歆怡對梁笑然可謂此恨綿綿無絕期。兩年多了,兩姐妹竟一直沒再聯係。

引用一個我喜歡的詩人說過的話:“那棵石榴樹,說死就死了,它帶走了自身的濃蔭作陪葬。”我想,用此話形容這兩位好友的關係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