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談一場傷筋動骨的戀愛,然後變得成熟堅強,變得不再脆弱。你知道麼?當我不相信愛情的時候,就會想起你和她,真的。每當想起你們,我就會充滿信心,對自己說,老娘再賭一把!”

愛到傷筋動骨麼?我在心裏默念,勾起唇角,想像著那個人勾起唇角的樣子,幽幽歎了口氣:“也許正是因為愛到了絕處,才會覆水難收吧。”

這時,旁邊的梁笑然突然大叫:“看,下雪了!”

我抬頭去看,滿天星辰,洋洋灑灑飄下來一絲絲涼意。

我,小K,笑然和紅葉立即快樂地歡呼起來!我們四個拉著手排成一列,仰著臉對著天空高唱:“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拚出你我的緣份……”

我們藉著酒勁兒唱著,手舞足蹈著,像個徹頭徹尾的孩子。

我看見紅葉眼角有淚,我看見梁笑然偷偷抹了眼淚……除了我,她們都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偷偷的哭了。

可我在笑,我知道,這樣一場雪,是老天賜予我的禮物。

我回來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在這個季節,遇到這樣一場雪。

如今,已是深不能、淺不能,愛不能、恨不能。時光倒轉,那一年,這樣的一天,我們曾在彼此的命運裏,接受對方的獻祭。

而這雪,便是見證。

雪季,血祭……

我們幾個鬧夠了,又蹲在大馬路上暢談心事。久久不願分離。因為隱約都知道,這一別,再聚可能是遙遙無期……

最後,梁笑然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石頭送給我,說是她師傅,一個得道喇嘛僧傳給她的,據說很有靈性。前麵刻著藏文,後麵刻著漢篆字:凡心所向,皆為虛妄。還有幾個字不知其意:伽南、貝葉,阿缽陀那…

酒醉並無酣夢,我站在窗前看了一宿雪。

第二天,和占奮一起去看望了她母親,盡了“兒媳婦”的責任,就和秦玫踏上了歸程。

回來的路上,秦玫拿了一份報紙,認真讀起來。

我瞥見一角,卻是《環球時報》,用了整個版的篇幅在分析南海局勢。我的心浮了又沉,浮浮沉沉。刻意把臉轉向外麵,不去看。直到秦玫去洗手間,我再也抑製不住,大概看了一眼,最後一個標題,竟然提到了她!

東南亞各國稱其為黑彌撒。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這個人隻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把南海石油和中石油等石油巨頭並購整合,並且一路蠶食,獲得了南海百分之五十的控油權。在南海,勢力盤踞、滲入到二十八大島……

報紙通篇論述,都是為了引這個神秘人出來,最後得出結論,政府是用非政治手段,給南海局勢以製衡。政治分析家們稱為“上帝之手”戰略……

看到這裏,我的意識有些模糊。我想不明白,隻有兩年時間,她是如何做到的?

秦玫回來的時候,看了看我的表情,把報紙收起來,說:“看過了?”

我點點頭。

“嗯,有什麼想說的?”

我張開嘴,卻又閉上,搖搖頭。

秦玫歎了口氣:“她這麼拚命,總是有理由的,是不是?”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隨之升起的,竟是一絲……希望?

不,撫摸著胸口的那枚不知何種材質、卻晶瑩剔透的寶石,上麵的字是凡心所向,皆為虛妄。

皆為虛妄……

我想這次回國,再回去很難說是什麼時候了。

可愛心基金和我們的合作進展非常順利,很快到了實施階段。我們這邊有跟進國內事務的項目組,奈何第一次和國內公益組織合作,很多戰略性藍圖,需要決策人親自出馬與國內那邊商議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