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2 / 3)

寶帶是受寵慣了的人,驟然受此羞辱冷遇,心下不忿,惱火之下重蹈了朱氏開頭的覆轍,開始四處對人抱怨洪先生不好,難聽話傳到洪先生耳中,洪先生發怒將寶帶打了一頓,寶帶心灰意冷之下,更加不事打扮,蓬頭垢麵,鄙陋難與人言。

故事以朱氏完勝為結局。而朱氏能夠反敗為勝,又因為恒娘在旁悉心教導之故。事後,恒娘的一段小結非常精彩。她說:“子不聞乎,人情厭故而喜新,重難而輕易也,甘其所乍獲,而幸其所難遘也。”喜新厭舊、重難輕易是人的本性,你放任不管他,使他和寶帶之間沒有了阻礙,他沒有那種難得之感,反而容易厭倦,你又刻意去避開他,這時你就變得難得了,而寶帶是易得的。

朱氏又問:“‘毀之而複炫之’是什麼道理?”恒娘笑答:“置不留目,則似久別;忽睹豔妝,則如新至。譬貧人驟得粱肉,則視脫粟非味矣!”不常和他見麵,好像久別。忽然之間煥然一新,他乍睹豔妝,必有*之感。好像窮小子一下子吃到肥肉,自然放下小米不吃。這道理說穿了也很簡單,是旨在培養男人對你的新鮮感,並保持它。

朱氏歎服。

故事的結尾點破恒娘不是人間女子,她是狐仙。而恒娘,暗喻永葆青春、美好不衰的意思。凡間的女子美貌易逝,心性鬆散,確實難以達到這樣的境界。

恒娘對人性的洞察及進退之間分寸的把握固然讓人歎服,但她的點睛之處還是媚。沒有媚,她所使一切的機巧都不能達預期的效果。沒有媚,她的神韻也蕩然無存,美就如一潭死水,既沒有浮舟,又岸邊光禿禿,沒有柳絮飄飄,沒有芳草萋萋,沒有炊煙嫋嫋,不能引人遐想。恒娘作為一個狐仙,她沒有化作特別美貌的女子,僅僅變成一個姿色中等的女人,靠媚來取勝。她對人間情愛的體悟,遠非那些莽莽撞撞闖入人間、豔幟高張的小妖精可比。

我想起白居易讚楊貴妃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同樣是強調一個媚字。“無顏色”三字真是清簡,一筆帶出冷月淩空的清寂,讓人哀憐唐宮中那群可憐的美人們,在楊玉環鮮妍蓬勃的媚態對比下變得麵目慘淡,讓人興味索然。

媚是一門高深學問。首先自身容貌不可太欠,資質不可太差,其次對人心要有洞察,對自身特質懂得善加運用,還要加上察言觀色的機敏。就算一一做到,還要懂得拿捏分寸,表現得恰到好處,看起來渾然天成——*而近於道了。

媚是一種風骨,落到文字上來,便已落了下乘。再著意去形容解釋,更是失色。身邊如有這樣的女子,當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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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不出你的骨骼(1)

再來說一說《畫皮》,商演的卡司,魔幻的風格,借了古老故事的皮,電影《畫皮》深得“畫皮”二字的精髓,讓一個古老的故事《畫皮》重新進入現代人的視線,被熱議。

《畫皮》算得蒲老先生《聊齋》裏最經典最廣為流傳的故事之一。女鬼和書生的邂逅,本就帶著幽媾的意味,若然再帶點*和血腥,那就更能引起興趣了。

《畫皮》多次被拍。除了08電影是最新製作,故事情節都與原本的《畫皮》故事無大關係。其他幾個版本都相當忠於原著。據說影響最大的版本是1966年由香港左派電影公司鳳凰影業出品,鮑方導演的《畫皮》。雖然當時的化妝術現在看來著實粗劣。女鬼也不夠猙獰,但當時,幾乎成為一代人的驚悚啟蒙。許多人回憶起當年蒙著眼睛看畫皮的經曆依然津津有味,那是腦海中第一次有了恐怖電影的概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