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朵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幾個人沒再理他,自顧自往那邊小路去,邊走還邊嘰咕,“你說,這都找了幾萬遍了,哪有那兩人的影子?”
“他們會不會,逃向那邊深山裏去了?”
“不能,那邊深山,是有去無回,他們傻呀。”
“是呀,當時那血跡,是從這條小路一直灑向那邊村莊附近的,應該就是在這一帶不錯。”
幾個人說著,漸行漸遠。
安小朵本來也愁著不知該往哪兒找,這下倒明白了,以洛熙的聰明,如果真的想逃,是不可能留下痕跡的,那麼明顯的痕跡,隻能是故意做出來的,而真正的方向,應該是大山深處。
當然,如果放在她身上,她也會這樣做的。
知道洛熙很有可能沒死,安小朵精神振奮,再加上確定了方向,一行人的腳步格外輕鬆,山上雖然也坑坑窪窪的,滿是石頭,可是,畢竟是在平地行走,比之向上爬,不知又輕鬆多少,連大福晉也沒覺得累,小洛更是快樂,因為,山林中不時會有一些好看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到底是個孩子,跑著追鳥兒,快活得要命。
走了約有一天的路程,何宇在前麵叫起來。
“姐姐,你快看,這裏,有人歇息過的痕跡!”
安小朵一看,果然,在一棵大樹下,有著很多果核,大樹的旁邊,可能是因為下雨的緣故
能看見深深的腳印,而大樹的根部的皮,被人剝去了,隻留下白白的木質,上麵好象刻 著什麼東西,安小朵湊近一看,欣喜若狂。
“額娘,額娘,洛熙沒有死,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她抱著大福晉又跳又叫。
“怎麼了?你怎麼知道?”大福晉也很激動,和何宇一起湊到樹上去看。
白白的木質上, 著一行小小的字,何宇看不懂,可大福晉可看懂了,那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沈落落。
“洛熙真的沒死!這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不會讓他死的!”大福晉流著淚,突然又抱起小洛又親又啃。
小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羞怯的笑著。
“洛熙沒死,他一定就在前麵,額娘,我們加快點腳步,一定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安小朵雀躍著,心裏充滿了快樂和幸福。
因為心中充滿了希望,四人的腳步更是輕鬆無比,簡直可以稱作神速了,一路上,他們不斷的發現果核,發現深深淺淺的足跡,大福晉每次看到果核都要哭一陣。
“洛熙他們,天天都吃果核,能受得了嗎?我兒受苦了呀,我兒受苦了呀!”
她對著那些果核掉眼淚,安小朵哭笑不得的安慰她,“額娘,總有果核,證明他們一直活著呀!”
安小朵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洛熙他們的休息的地方一定有一棵大樹,大樹上麵,總是有洛熙留下的字跡,一條小小的魚,一行小小的字,洛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休息時無意中刻下的字,竟然又成為了路標,如果沒有這些路標,安小朵不會那麼快找到他,如果安小朵不那麼快找到他,會不會,就不會趕得那麼巧,看見那一幕無法解釋,又解釋不清的場景呢?
眼看那大刀就要砍下來,洛熙麵色不變,輕輕的笑了聲,身影一旋,那個刀疤 男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自己手中的刀,就到了洛熙手裏。
他一招失手,大跌臉麵,連臉上的刀疤 都紅了,他微微退後,衝後麵的那十幾個人一揮手,那些人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洛熙牢牢的守住房門,橫起大刀,目光如箭,冷冷的射向那些人,那些人看似凶惡,卻不經打,不過幾個回合,全部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洛熙收回大刀,“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我來到這個地方,隻為討口飯吃,何至於這樣無理,我看,我要好好的教你們,什麼才是待客之道。”
那個刀疤 臉眼珠轉了轉,手臂一揚,說:“你要教我,先問過我的拳頭吧。”
“你已是我的手下敗將,還不服嗎?”
“不服,我要跟你赤手空拳,再來打過。”
那個刀疤 臉說著又攻上來,洛熙也扔了刀,剛想迎戰,忽聽身後長樂尖叫,轉頭一看,長樂,居然被先前那個絡腮胡給劫持了,正淫笑著去摸長樂的臉。
洛熙怒極反笑,眼前不斷閃過黃板牙猥褻長樂的那一幕,要報仇!要報仇!要以血還血!
這一回,他想也不想,飛快的撿起地上的刀,一道寒光,直向絡腮胡劈去。
隻聽哢嚓一聲,絡腮胡的臉,在瞬間變成了兩半,每一半上麵,都帶著無限的驚懼,他轟然倒了下去,血濺了長樂一頭一臉。
這下,連那個刀疤 臉都嚇傻了,刀劈人頭,這場景,他見過,可是,沒見過這麼血腥,這麼利落,這麼快的,他的腿一下子軟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洛熙冷著臉,拿起一塊手帕慢悠悠的給長樂拭去臉上的血汙,長樂呆呆的站著,他柔聲說:“別怕,長樂,有我在,再沒有個登徒子敢動你一指頭,我會活劈了他的。”
他這話說得輕巧溫柔,聽在刀疤 臉的耳裏,卻是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他爬起來,帶著那幾個嘍羅,屁滾尿流的去了。
牆角那老頭突然爬出來,對著他連連叩頭。
“桃花村有救了,桃花村有救了呀!好漢!你就是桃花村的大恩人呀!”
老頭說完,挨家挨戶的敲門,“都出來,都出來,桃花村有救了,有救了!”
這時,家家戶戶的門都打開了,每一戶裏都走出三五個來,慢慢的聚集在空屋旁,男女老少,竟是有二三百口人,全都對著洛熙跪了下來。
洛熙也沒見過這種陣勢,當下忙說:“別跪呀,有話好好說嘛,跪我做什麼呀?我沒為你們做什麼事呀?”
那老頭說:“恩公,你替我們教訓了那個毒疤 和色胡,又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你就等於救了這全村男女老少的命呀!”
洛熙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老頭說:“恩公,我看你們一行人,麵黃肌瘦的,咱們別話先放一放,先到家裏吃些飯,安歇一陣,我再慢慢的講與你聽。”
老頭的話一說完,立刻有一個男子站出來,“去我們家吧,我們家剛做好飯,還熱乎著呢,隻是,沒什麼好飯。”
“季青,不怕,我家也做好了,端去你家一起吃,”一個婦人說,“誰家還有好菜好酒,都一起端到季青家,給我們的恩公吃。”
這話一說出,村人們紛紛舉手,“我有,我去端,我去做。。。。。”
洛熙被請到了那個季青家裏,洗漱一番,便被請到了一間大屋中,滿滿登登的一桌菜。
三人見到飯菜,也不顧什麼禮節了,全由肚子指揮,放開量了吃,這一頓,總算是吃得心滿意足。
洛熙吃完,見老頭笑吟吟的看他,頗有些不好意思,說:“老伯,見笑了,我們確是餓急了,好多天,沒吃到飽飯了。”
老頭擺手,“知道,知道那種滋味,因為我,也是從山那邊跑過來的。”
“哦?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頭笑笑,“我的這些事,回頭再說給你聽,先說剛才那事吧,我們桃花村,因為四周都是大山,所以,一直很少與外界聯係,我是這裏的村長,也是最早來桃花村的人,我們大家住在這裏,一向都很和睦 ,也算得上民風古樸,可是,自打去年,這幫狗東西不知從哪裏竄來,我們就吃盡了苦頭。”
“他們剛來到這裏時,我們以禮相待,可是,他們卻欺男霸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竟是把我們趕出了自己的家,占用了我們最好的房子,還逼迫我們砍了桃樹,種一種奇怪的紅色的花,每到收獲季節,又逼迫我們去提煉那花裏的東西,那東西,臭得很,一開始大家都聞不慣,可是,慢慢的,一天不聞,還不舒服,我就知道,那肯定是一種毒草,他們,就是在提煉毒草,又弄到外麵去賣,他們雖然隻有幾十號人,卻凶惡無比,而我們這裏的年輕男人,又大多為那些毒草所害,少氣無力的,這一年,真是被害慘了,沒人再敢養女兒,自家的女子,連門都不敢出,天天躲在地窖裏,唉!”
“幸虧恩公你來了,你一出手,我就知道,我們有救了,沒想到,你一個人,居然就把他們震住了,真是太好了。”
老頭說著,喜形於色。
那個叫季青的年輕人說:“劉伯,恩公雖然把毒疤 他們打敗了,可是,他們人多,我們是不是,得防備著點。”
劉伯點頭,洛熙吃得飽,便覺渾身是勁,當下說:“村子裏,還有沒有能打仗 的年輕人,找出來,帶我去摸他們的老巢 ,乘勝追擊,才是最好的,以免夜長夢多。”
季青很興奮,“算我一個,我能打!”
劉伯也很興奮,“好,我給你找人去。”
過了二個時辰,劉伯後麵帶了十幾個小夥子,全都滿懷希望的看著洛熙。
“恩公,咱走吧?”季青有些迫不及待。
洛熙笑,說:“急什麼,你們清不清楚賊 窩裏的布局呀?”
“啥?布局?”季青有點不明白。
洛熙說:“就是,裏麵是什麼樣的,門在哪兒,窗在哪兒,我們打的時候,從哪兒可以摸進去,還有呢,他們平時都習慣聚在哪兒?”
季青想了想,說了一通,劉伯找來的那些年輕人,也七嘴八舌的補充著。
洛熙心中有數,便開始安排布署,那些小夥子都覺得新鮮,又見到過洛熙的身手,都快把他膜拜成神了。
天黑了,洛熙帶著人打算出發,長樂擔心的說:“洛熙,你小心點,我還以為能過點安靜日子呢,為什麼還是要打打殺殺呀?”
洛熙拍拍她的肩,“你休息吧,不用擔心我,我是誰?大清國的大將軍,指揮過幾千兵馬,戰勝過數萬敵人,這點小事,簡直不在話下。”
雖然胸有成竹 ,洛熙還是盡量的小心謹慎 ,可是,他高估了那幫人的智商,他們湊在一起吐苦水,想辦法,居然連個崗哨都不放,可能真是桃花村的人,太老實了,讓他們也變傻了。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洛熙帶著的十幾個號人,就順利的結果了幾十號賊 人,洛熙覺得這 打得一點懸念都沒有,太沒意思了,可是,淳樸的桃花村人,卻把他奉成了神明,編了一個又一個花環套在他身上,那幫小夥子,興奮得抬著他四處遊走,而與洛熙同行的長樂和錢母也成了座上賓,每日裏,照顧得極為體貼周到,弄得長樂都想在此久居了。
“洛熙,這裏的人,真的很好,這裏的風景,也很好,我們就在這裏一直住到老吧?好不好?”
長樂孩子氣的搖著洛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