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該死的不孕症(1 / 3)

第四十章 該死的不孕症

皇宮,洛王府,沈府,全都忙得團團轉,處處張燈結彩,大紅的綢子源源不斷的從外麵運進來,而長樂,安小朵,燦若,紅芷幾位新娘全聚在了一個屋子裏,各自把自己的新婚喜服扒拉到眼前,細細的研究著。

“哇,格格那個好漂亮哦!”紅芷誇張的說著。

“人家是格格好不好?你呀,有得穿就不錯了!”燦若說著,把自己的喜服拿在眼前,眉間眼梢,全是笑意。

“瞧你那樣,美得呀,好象等不及要跟你的沈將軍入洞房了!”紅芷竊笑。

“喂,紅芷,你個死丫頭,真是不知害躁!”燦若追著她打。

安小朵幫長樂把新訂做的喜服穿起來,“格格,真的很好看!”她微笑著說。

長樂對著鏡中的自己甜蜜的笑著,“沈姐姐,我現在才明白,原來,兩心相悅,是這麼歡喜的事。”

“現在明白,也還不晚呀!”安小朵看著長樂,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洛熙,終於是她一個人的了,用紅芷的話說,從此之後,便隻供她一人享用了。

她哧哧的笑起來,紅芷看見了,“哈哈,我們中,可隻有主子有經驗哦,來,快說一說,現在什麼心情?”

“去去去,”安小朵沒好氣的推開她,“其實,我都已經做過花轎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也不知洛熙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再舉行一次婚禮。”

“落落,王爺是想給你一個真正的婚禮!”一直默不作聲在一邊忙活的綠痕說,“小姐,經過了那麼多事,你和王爺終於可以相守了。”綠痕不自覺的歎息了一聲,自從和溫寧鬧翻之後,她一直會不自覺的歎氣,歎息如同呼吸一樣時時伴隨著她。

看到她那樣,安小朵心中突然覺得說不出的難過,當時她和溫寧,也曾是令豔羨的一對吧,怎麼如今,竟是這樣一個結局?隻是因為無法生育,兩個人的緣份便斷了,她醫術不錯,可偏偏又對這不孕症束手無策。

綠痕見眾人一下安靜下來,不明所以的抬頭,“你們怎麼了?綠痕,說錯什麼話了?”方才見她們嘰嘰喳喳的,她一直不敢插話,自己這樣的心境,原不適合待在這麼喜慶的氣氛裏,就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掃了別人的興,可是,沈府一下要嫁出兩個,娶進一個,全是沈家自家的事,她也算是半個沈家人,也不能坐視不理,她見眾人全都盯著她看,便越發的局促,兩手放在一起搓著,迷茫的說:“我,我好象沒說什麼吧?”

安小朵走上去握起她的手,“綠痕,沒人說你說什麼呀,你都忙了這半天了,坐下來歇會兒吧!”

“不,小姐,我不累,我不能閑著,閑著才難受呢。”說完,綠痕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到綠痕姐姐這樣,心裏真是堵得慌,好難過哦!”紅芷皺皺眉。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綠痕和溫寧,原是很好的一對,隻因為不能生育,便勞燕雙飛,想來,真是讓人傷神。”燦若放下自己的喜服,歎息著說。

“是呀,落落姐姐,你不是神醫嗎?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長樂問。

安小朵低下頭,“我若有一線希望,也不會聽之任之呀,關鍵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為什麼懷不上?是輸卵管阻塞,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可是,沒有現代化的設備,這根本就查不出來呀!”

她自顧自說著,若放在現代,說不定可以對症下藥,她這個神醫,隻會治那種能顯出體征的疾病,而對於這種不痛不癢,身體一點也沒有問題的病,她還真是要愁掉頭了,她隻顧自己說,沒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女人,全都張大了嘴。

“主子,什麼叫,那個什麼現代化的設備?”紅芷眼都快湊到安小朵嘴上,安小朵一回神,嚇得尖叫一聲,跳開了。

“唉,我說什麼,你們反正也聽不懂,算了,哎呀,別在這裏問,再過兩晚,便是中秋節了,也就是你們三位的大喜之日,先關心自個兒吧。”她擺擺手,眼前的那群女人,又開始瘋狂的聒躁起來。

中秋佳節,萬家團圓日,哲爾終於抱得美人歸,笑得嘴都合不攏;洛王府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昌盛,又加上安小朵在京城中也是頗有盛名,一時之間,來賀喜者無數;而沈家,又娶媳婦又嫁女,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沈母忙得腳不沾地,心裏卻樂開了花;而由皇上親自安排的四場婚禮,因著哲爾和癡情,因著沈落落和洛熙的幾分幾合,在京城好事者的眾口相傳中,成為一段美麗的傳奇,以至於過了一年多,茶樓坊間,有人說起中秋節的婚禮,說起當日京城中璀璨的煙花,還是津津樂道。

可是,傳奇不過是別人口中的傳奇,傳奇中的人物,還是要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尋常生活,永遠也無法像戲劇中演的那樣,自此舉案齊眉,琴瑟相諧。

安小朵呆呆的臥在綢緞被子裏,看著洛熙的背影,成親一年多了,他們相處得很好,他們很相愛,可是,自從成了親,生兒育女,便成為一件頭等大事,成為大福晉時時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可是,整整一年了,她安小朵的肚子,還是悄無聲息。

昨日洛熙從宮中回來,晚飯間,說起長樂和哲爾的兒子,如何的白胖可愛,如何的粉雕玉琢,

安小朵聽著,放下手中的飯碗,默默的走了出去。

洛熙追出來,安慰她,“落落,我和額娘,隻是說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便是你真的像綠痕那樣,無法生育,我也會像以前那樣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不變。”

他發誓的時候,院間有低迷的霧氣,冷冷的,快到深秋了吧?安小朵縮起雙肩。

洛熙擁著她回屋,她卻還是懨懨無緒,隻是覺得心裏又悶又堵,難受得直想哭。

也許,她會落到跟綠痕一樣的結局吧?王府如今人丁零落,大福晉在他們還沒成親時,便已將開枝散葉,傳延後代的事說了一遍又一遍,如果她真的不能生育的話,洛熙納妾,勢在必行。

納妾。。。安小朵深深的歎息著,原來無論怎樣掙紮,卻掙紮不過陰險的命運之手,她是不是注定,不能擁有洛熙的全部?從月影到長樂,中間有多少艱難?又因此流過多少眼淚?終有一日覺得自己得到幸福了,卻原來,還是一場空,卻原來,似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便是在現代社會裏,也不太能容忍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古代,更是難以容忍吧?納妾,她倏地想到溫寧的那個妾,以後,是不是也會有一個女人,挺著碩大的肚子,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不,她這樣想,是不對的,她不能對不起王府,更不能對不起洛熙,納妾的事,她知道,如果她不說,大福晉怕是得再等一年才肯說吧,而洛熙,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可是,他的心裏,一定也會因為自己沒有子嗣而覺得遺憾,更會因為她,而和自己的額娘產生隔閡,這,是她安小朵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的。

她猶豫再三,終於輕輕的說:“洛熙,也許,我和綠痕一樣,無法生育,這已經一年了,其實,算起來,應該有二年多了吧,”安小朵突然又想起來,在洛熙還頂著一張駱寒的臉時,他們已然有過數次歡愛,卻一直不曾有孕,她曾經還以為自己很僥幸,卻未料到,原來,她有不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