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官文卷 第七章 桑拿房(2 / 2)

站在電梯口,賈銘世一時不知要往哪裏去。估摸片刻,才弄清了方向。走到休息間,不見曾宋二人。他想他們這會兒也許正在銷魂,就顧不上等他們,一個人徑自出來。就像轉迷宮一樣七彎八拐,才到大廳。

欣兒站在大廳裏。她已換了一襲淺醬色呢外套,下擺處露出一線米黃色長褲。一見欣兒,賈銘世不由得心虛。想躲她是躲不了啦。欣兒馬上就看見他了,微笑著迎過來,伸手同他輕輕帶了一下,問:“不玩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哩。他們呢?”

賈銘世說:“還沒有下來。老曾拉著我說了一會兒話。我又不太習慣去那些地方,頭也有些痛,還是回去算了。”欣兒笑著問:“是嗎?我送送你吧。”賈銘世沒想到欣兒會提出來送他,忙說:“不勞你了吧,你正忙著哩。”

欣兒說:“我下班了。你到門口等等我,我去開車。”也不由他說什麼,就開車去了。一會兒,一輛白色轎車開到他麵前。欣兒在裏麵開了車門,請他上車。

賈銘世上了車,說:“欣兒你開慢些,你喝了酒哩。”欣兒偏頭朝他笑笑,說:“我會小心的,要是讓你這個大處長有什麼閃失,我就擔當不起了。”

“不是這意思。我的命又值幾何?我是擔心你。”賈銘世說過之後,有補了一句,“真的哩,你不相信?”欣兒側過頭望他一眼。他感覺欣兒在望他,卻不回過頭去,隻是麵無表情地望著前麵閃爍的車燈。

欣兒開了音樂,曲子纏綿而憂傷。兩人都不說話了。車開得很慢,賈銘世微微閉著眼睛,心裏說不出的空虛。到了市委大門口,他才開腔,說:“謝謝你欣兒。車就不進去了,查驗證件,好麻煩的。”

才要下車,他又回過頭說:“你今天也喝得不少,開車回去小心一點。這樣吧,二十分鍾之後我打電話給你。我要知道你安全到家了才放心。”欣兒回過頭來望了他一會兒,才淡淡一笑,說:“你真的這麼擔心我?”

“真的呀,你不相信嗎?”賈銘世很懇切的樣子。欣兒說:“其實現在還早,不到十點鍾。你真的這麼擔心我,我們找個地方,你陪我醒醒酒怎麼樣?”

他隻好又把車門拉上,說很願意奉陪。欣兒把車開到藍月亮夜總會,下了車,她挽了他的手,在門口拿出貴賓卡亮了一下。欣兒問他是要包廂還是散座。他就說散座吧,也好感受感受氣氛。

兩人找了一個散座坐下,就有一位小姐過來問二位要些什麼。欣兒把單子遞給賈銘世,他看都沒看,說:“就來兩杯果汁吧。”

舞池了正跳著快三,賈銘世跳不好,隻坐著不動。欣兒湊過來說話,可音樂太高了,聽不清楚,她便移了椅子,同他挨到一起。欣兒說:“我倆隻跳慢四好嗎?”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當然說好。心想這女人隻怕是個感情極細膩的人。

這是一曲慢四了,欣兒問怎麼樣?他便攜著她進了舞池。欣兒在他耳邊輕輕說:“同人家跳舞,最怕的是找不到話說。不說些什麼呢,又很拘謹;要說些什麼呢,又得搜腸刮肚。我們就隨便說說,沒話說呢,就不做聲,隻是慢慢走走,聽聽音樂。你說呢?”

“好好,我最喜歡這樣了。我以前總是想,要是能同誰跳舞時自自在在,無拘無束,也不顧及什麼舞姿,想跳就散步樣的走一走,要麼就隻是站在舞池裏說話也無所謂,那就好了。我想要是真能碰上這樣的女士,肯定就是我的知音了。”說完,賈銘世這才驚奇自己剛才這麼一套怎麼說得這麼順溜。

欣兒便眼睜睜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搭在他肩頭的手微微抖動的一下。賈銘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有意裝糊塗,問她:“你不相信我的話是嗎?”

欣兒點頭說相信,忙把目光移開了。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顯得特別悠遠。接下來又是快節奏的曲子,他倆就坐下來聽音樂。賈銘世不知道欣兒的心情怎麼會壞的。他當然不好去問她。幾曲過後,燈光全部暗了下來,他連欣兒的人影都看不清了。

這個時候通常是情人之間跳的,他不好意思請欣兒。可一隻溫潤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心頭不由一跳,牽著欣兒站了起來。欣兒身子一悠,輕輕地貼了上來,把頭倚在他的肩上。他便不緊不鬆地摟著她,臉貼著她的頭發。懷裏的女人是那麼自自然然,隨隨便便,不顯一絲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