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剛才的話,我側頭,笑道“傅少難道忘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聖誕,沒有以後。”
“不一定。”傅容庭模棱兩可的回答,我正要問什麼,忽然看見天空中飄下很多雪花,像鵝毛似的大雪。
我驚喜道“還真下雪了。”
他在我身側淡淡的問“喜歡嗎?”
一聽這話,我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接了一片雪,是人造的,我驚喜地問“這是你準備的?”
“嗯,聖誕禮物。”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禮物嗎?”我懊惱“你準備了,可我沒準備啊。”
能在幾十米高空還能看到人造雪,可見傅容庭是用了心。
這也不是臨時準備的。
傅容庭隻是在我耳邊低笑了一聲,沒說話,之後我們以這種溫馨的姿勢站了大概十分鍾吧,剛剛淩晨十二點,那十分鍾裏,傅容庭不知道我的心在火與冰裏煎熬。
甚至是這一晚,我都在他的舉動中,時而欣喜,時而失落悵然。
身後是他溫暖的懷抱,眼前是他為我準備的雪花,真美。
期間他的手機有短信提示,他掏出手機看了兩秒就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當時以我的角度也看不見短信內容,但能看見傅容庭看到短信的神情,有那麼一瞬他的情緒波動了。
這麼細微的神情都能被我感受到,這歸結於我們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下摩天輪時,我叫住他,微笑說“這個聖誕,很好。”
傅容庭勾了勾唇,牽著我走。
回到公寓時,剛到房間,他就過來抱我,吻我“禮尚往來。”
耳根一紅,禮尚往來,他這意思是拿我自己做聖誕禮物。
或許是想著跟傅容庭的時間真不多了吧,我將那些心思都拋掉,也放縱一次。
我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好。”他輕輕咬了一下我耳朵,先進了浴室。
他是在外麵脫的衣服,手機也就放在床頭,我在脫衣服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又有一條短信提示,手機亮屏的那幾秒,鬼使神差的,我湊過去看了一眼,沒有名字的號碼,短信內容是容庭,沒看見我給你發的短信嗎?聖誕快樂。
雖沒有名字,從這句話中,女人第六感告訴我,對方是蘇姍。
之前發短信的也是她。
我捏著衣服,自己已經脫了一半,我往浴室看了一眼,裏麵流水聲讓傅容庭沒有聽見短信,半透明的玻璃,隻有一瞬,我的腦袋裏做出了決定。
脫了衣服,赤著身子進了浴室。
這一個聖誕節,讓我心頭百般滋味。
翌日,我早早去了店裏麵,昨晚早走了,賬單都沒有結算,做店長像我這麼失職,換做別人,估計早被辭退了,可我背後有傅容庭,這工作是他給我找的,傳說中的裙帶關係。
剛來北城時,看見楊歡是在浴足城上班,裏麵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我所能應付的,也就沒跟楊歡一起工作,而是去了一家餐廳打工。
我將昨天的賬單收拾好,聖誕節生意不錯,銷售額是平常的兩倍。
員工陸陸續續到了,其中一名員工告訴我,昨晚我走了之後,沈晨南來過,員工告訴沈晨南,我跟著一個男人走了。
從來沒有男人來店裏麵找過我,所以她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我的老公,也就那樣對沈晨南說了。
聽到這消息,我有那麼一瞬是愣了的,以為他知道我結婚了,就不會再來找,也就形同陌路,我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但慶幸昨晚我走了。
聖誕之後,轉眼又是元旦,也就是說,還有十天蘇姍回來了。
這晚本是應老夫人的話,要回老宅過元旦,我卻接到了沈晨南的電話,如果隻是他的電話,我不會急匆匆按著他指定的會所去,但他說樓簫在他手裏,之前讓傅容庭幫忙找,這次一直沒有消息。
沈晨南為了讓我相信,他還特意讓樓簫說了話,聽著樓簫語氣裏滿是恐懼與害怕,抽泣的聲音像是在發抖,我的心頭一緊。
沈晨南說,想要讓樓簫安全走出會所,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到。
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我匆匆打車趕到沈晨南所說的會所,情瑟緣,一家娛樂會所。
推開沈晨南所說的包廂,裏麵一片狼藉,無數空酒瓶子在地上,大理石桌上,有的甚至裏麵還流出未喝完的酒水,沈晨南可以說是難醉如泥的癱在豪華的沙發上,領口解開,露出精壯的懷抱,樓簫嘴角全是血,頭發淩亂,身子隻穿著褲子,坐在地上害怕的抽泣,其它衣服淩亂在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