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二)(1 / 2)

連成傑是第二天最早的飛機,如果當天晚上有航班,我想他當晚就會趕過來,他來時,我已經在重症室外守了一晚加一個上午。

他匆匆而來,看見我時,眼裏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他不確定的叫出一個名字“傅容庭?”

在連成傑未來之前,我已經有八成確定自己就是傅容庭,剩下的兩成在連成傑開口時已經得到了證實。

我是傅容庭,是樓笙的傅容庭。

在連成傑口中,我是另一個自己,一個跟方晴口中完全不同的自己。

連成傑說“樓笙她尋了你五年,我們都以為那是她不願接受現實,還活在幻想裏,沒想到她真能將你給找回來,五個年頭,這人生中能有多少個五年,這些年,她真的不容易。”

樓笙在重症室裏住了半個月才情況好轉到普通病房,這段期間,連成傑跟我說了不少關於我跟樓笙的事,有些我能模模糊糊的記得,有些確實是記不起來了。

但我相信,慢慢的,總會想起來。

連成傑後來提到唐山那一場海上爆炸的事,我對這件事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立刻去見了方晴。

我不知道方晴跟他說了什麼,事後,連成傑一直心事重重。

樓笙在轉到普通病房第二天就醒了,當時我正守著她,我到如今依然記得她當時醒來看見我的眼神以及流的淚。

她抬手摸著我的眉眼,以為這是一場夢,哭著說“如果這是一場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容庭,你知道嗎,這五年來,我無數次夢見你,夢裏笑著,醒來卻是哭著,我不要再醒來,不再醒來……”

她的淚流在我的手心,淚沾濕了她的睫毛“容庭,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樓笙,你怎麼會忘記我呢,你不會忘記我的對嗎?”

“對。”

她笑了,我卻哭了。

若如連成傑所說,我這些年也虧欠她太多了。

樓笙在醫院裏住了兩個月,後來她不再把這當夢,而是真實的。

她不再哭,拉著我的手,說“我就知道這天會到來的,我終於盼到了,盼到了。”

我也等到了。

誠如我們都不再年輕,我們的相聚,重逢,就像是注定的,所以我不悲不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連那記憶,也是一日日回到我的腦海裏。

其實,我們不過是這幾年走散了,相聚別離,兜兜轉轉,皆是注定,一切,都還來得及。

樓笙出院的第二天,我們已經決定了要回北城,走之前,我去見了方晴,她這兩個月來每天都在做飯等我,可是我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次。

我跟樓笙一起去見的方晴,當時正是中午,方晴做了一桌子平時我喜歡吃的菜,站在門口張望著,期盼著。

我先進去,見到我時,她臉上綻放著笑容,可下一刻在看見樓笙時,嘴角的笑僵硬,眼底劃過一抹叫失落的東西。

記憶重拾,站在我麵前的方晴不再是與我生活五年的女人,被欺騙了五年,若說沒有一點憤怒,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而我今天來找方晴,還有別的事情。

我讓樓笙在外等著,與方晴進了房間,我直截了當的問“我這顆心髒是誰的?”

方晴叫我姚生,又對我精心照顧五年,從種種跡象來看,我能猜到這顆心髒來自於誰,但我也是要一個肯定的答複,不然我很難相信我的命竟然是仇人救的。

方晴久久盯著我的前襟,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眼裏的淚花又是為誰。

她伸出手放在我跳動的懷抱,苦笑著說“從我知道有樓笙這個人存在在天明心裏開始,我就知道她會是天明的劫,也不知道我跟天明到底欠了你們什麼,我為你們照顧了幾年兒子,而他卻捐出了自己的心髒,傅容庭,你知道天明躺在手術台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我皺眉,自然不知道我的情敵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方晴輕笑一聲說“天明他說,與樓笙在郊外別墅的日子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既然不能相守,他便剖心,從今以後,愛著樓笙,相伴著樓笙的,不再是你傅容庭,而是天明,在付出這一點上,在愛的程度上,他不比你傅容庭少,他為了樓笙去泰國,最後卻因樓笙跟你,他差點就死在泰國的河水裏,為了把小臻送還給你們,他更是計劃周詳,臨門一腳時被楚天逸發現,他差點就死在楚天逸的槍下,他其實就是個傻子,而我,也是一個傻子,他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要我陪著他演戲就演戲,可我不能讓他有事,為了救他,我將樓笙騙出去,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樓笙的命,我是給樓笙下過藥,那是楚天逸給的,可我明明掉包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