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少爺,怎麼著,不是想泡我麼?不是盯了我一整晚麼?不是和她商量了要睡我給她看麼?”
她狠狠踹下去,絲毫不留情,嘴裏嘟嚷著那些話,刺耳又難聽,“你現在怎麼不神氣了,我就在這裏,但是你還能做麼?”
許歡知道,自己像在撒潑。
當著酒吧許多人的麵,把萬俠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她沒留手,一遍遍的力度隻是越來越大,像是要往死裏揍他。
她隻是又怨、又恨,心裏悶疼得像要呼吸不過來,看著萬俠,就恨不得揍他一頓。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要怎麼做。
手都累了,也停不下來。
“夠了。”
直到有人握住她手腕,她掙紮,那人幹脆至極,狠狠將她按在懷裏,“我說夠了,你真想廢了他麼?”
許歡悶悶地鬆開手,許是累了,就任憑霍霖深將她抱在懷裏。
這一下子,怎麼也不亂動了,“我哪敢,萬家的獨苗,廢了的話萬老爺子還不得找我拚命。”
她哪有那麼傻,霍家都招惹不起了,怎麼敢再去招惹一個萬家。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很想提醒她,剛剛那副模樣,可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
“知道就好,別在這發瘋,回去。”
霍霖深也不說話,拉著她就走。
沒人理會趴在地上哀嚎的萬俠。
他那群狐朋狗友看著霍霖深在場,做事也縮手縮腳的,等了很久才敢上前把人拖走。
從始至終,許歡都賴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回頭看她,就看見後者委委屈屈蹲在地上,淩亂的發落遮住小半張臉,“我走不動。”
剛剛似乎太用力,這下,徹底沒了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聽起來像撒嬌。
霍霖深身形頓了頓,隻耽擱了幾秒,便回頭將她抱了起來。
走出去的時候,他臉色十分難看,似乎連自己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還非要看著她鬧騰。
為什麼,還要管她。
他那一路上,思索了很久很久。
最後望著許歡睡過去了的臉,才找到答案。
大約,因為那個失去了的孩子。
……
次日清早,一夜的雪後,處處都是雪白的一片。
許歡努力睜開眼睛,看見布置溫馨的房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把小小的房間打量了一遍。
“歡歡,你醒了啊。”
許歡聽見聲音,眼睛轉了轉,落到旁邊的人身上。
“柳柳,我怎麼會在你家?”
她開始懷疑自己昨晚並沒有喝醉,否則怎麼會那麼認路的直接找到了顧柳家裏。
顧柳輕哼了哼,將幹淨的瓷碗遞到她手上,動作輕柔又仔細,“還能是怎麼回事,霍霖深送你過來的。”
“你來的時候爛醉如泥,一路都對他拳打腳踢的。我看不真切,不過臉上好像挨了你幾拳。”
許歡的手僵在半空,很久沒有動作。
“呐,這酸梅湯也是他交代的,昨夜隻說哪條路有賣,估計是怕我找不著,一大清早就讓人送了過來。說是你宿醉得喝這個。”
許歡這才想起,她酒品實在不好,半醉半醒之間,把萬俠揍了一頓。之後就被霍霖深帶走了。
顧柳的話還在耳邊,她端著酸梅湯的手許久沒有動,這湯一時間,怎麼也咽不下去。
“行了,怎麼還跟自己過不去。該吃吃該喝喝,男人嘛,樂意對你好的時候,能將你寵上天去,不樂意待你好了,恨不得多踩上幾腳。他的心思,哪是你能琢磨透的。”
許歡輕“嗯”了聲,仰頭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