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

許歡漠然舉手,冷眼瞧著那邊,“昨天我還見過他,生龍活虎。難不成一晚上的時間,就已重傷到無法出席?”

“他難道不是故意避而不見?審判長,如果對方一直以養傷為由拒絕出席,我們是不是就要一直等下去!”

她有些激動,語氣也衝動了些。

被梁琛按下之後,悻悻然坐了回去。

審判席上幾人悄然交流起來,對麵呈遞了一份病因鑒定,“霍先生正是在昨日和您見麵之後受的傷,許小姐難不成還要求霍先生為了這個案子,連性命都不顧?”

“他為什麼不?”

許歡嗤笑,“他可以為了某些事不顧別人的性命,為什麼輪到自己身上,就要小心翼翼?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他團團轉,憑什麼我的女兒,我連見麵的權利都沒有?!”

“對方在引用與本案無關之事,審判長,我方再次要求延期開庭。”

許歡張張嘴,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絕。

可一隻手已經被梁琛握住,後者將她拉了回去,隨手推了推鏡框,輕聲道,“同意。”

他說完,便帶著許歡主動離開原告席。

許歡掙紮不休,自是不肯,“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為什麼要同意延期?他說不準又在背地裏耍什麼手段,我們現在能贏啊!”

“歡歡。你現在能見孩子,贏不贏的事可以再等等。”

“還要等……”

她突然癟著唇,委委屈屈地蹲了下去,揚起的臉色蒼白又可憐,“哥,我還要等多久啊?”

“我還要等多久?!是不是要等到他再把梁氏,再把你、把我身邊全部的人和事都破壞殆盡,才有可能?”

“霍霖深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是不是要幹脆去殺了他……”

“胡說八道!”梁琛一把將她拉起來塞到車子裏,“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許氏完了又怎麼樣,你不還有我們麼?何必要折騰自己。現在這種時候,好好養著身體,讓那丫頭心向著你才是!”

讓淵淵向著她?

許歡怔在那,卻不知要怎麼做。

她坐在車上,柔和的音樂漸漸傳到耳朵裏,可她聽著輕柔的音樂,心緒卻還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不久之後,車子停在紅城醫院大門外。

許歡下車,和梁琛打過招呼之後,便獨自往住院部走去。

她剛上電梯,卻聽見身邊熟悉的女聲,“許歡,今天判決如何?”

許歡回頭,就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陳羽姍,她先前一直被其他人擋著,這才沒有注意到。

後者還一臉笑嗬嗬的,似全然不知樊耀雲的事。

許歡每每想到這,總覺得心疼難忍。即便不說優秀,至少沒有遇見她之前的樊耀雲,還算個正派青年。

“霖深沒出席,你挺失望吧?我這麼跟你說吧,不管因為什麼,淵淵的撫養權你就別想了。你看看你,連許氏也沒保住,還想拿什麼來跟霖深爭?”

許歡抿了抿唇,緘默不語。

陳羽姍覺得自己用盡力氣揮出拳頭,卻最終擊打在一團棉花上。

她握緊拳頭,恨不得真能打在許歡臉上去。

電梯到8樓,裏麵的人盡都下去,陳羽姍終於抬手,將許歡掰了回來,“我跟你說話呢,你現在是連點教養都沒有了麼?你當時出來,乖乖的離開紅城多好,現在也不用……”

“關你什麼事。”許歡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肩頭撥開。回頭便上上下下打量了陳羽姍一陣,神情帶著厭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淵淵是被誰綁架的?就算沒有我,難道現在你還能坐上霍太太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