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自拔。知道孟金貴經常去花都,於是又跑去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找他。孟金貴自然是見不到的,大家見她好似瘋子,就推舉了一位孟金貴相熟的花都大公主來招待章鵑。
“我……好像懷孕了。”她說。
大公主似笑非笑:“誰的?不要告訴我是孟先生的。”
“不然呢!”章鵑拔高聲音,氣洶洶,“我一定要見他。”
那公主笑得更厲害了,胸脯在紗衣裏一波一波地抖動,她又壓低聲音對章鵑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他早已結紮?除了孟大小姐,他決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他連這都沒有告訴過你,你還想見他?做夢去吧!”
章鵑看她薄薄兩片紅唇一碰一碰,潔白的牙齒一閃一閃,好像噬人的怪獸在享受美味以前要磨利牙鋒一般。一時間全世界的人都哄笑起來,在笑她蠢,笑她自作聰明。她從來都不是孟金貴身邊特殊的那一個。
章鵑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了來買醉的男人隆起的大肚皮上。那人扶住了她:“咦?這不是孟先生身邊的章小姐麼?我們在大富貴見過的。敝姓……”
他的手在章鵑身上流連,章鵑勉強地掙脫了一下,就軟了下去。
他姓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許達天天來看探望孟薇。孟薇的身體很快地好轉起來。明豐藥業雖然代理案失敗,好在藥並沒有上櫃,損失有限。孟覺接手海外部之後總算是一切平穩度過。
他已搬回孟家,不再似以前那樣可以自由自在穿T恤牛仔褲,衣櫃裏多了許多襯衫西裝。孟覺穿起白襯衫來也很好看,尤其是挽起袖子,支著額頭,翻看企劃案時,又或者和孟金貴一起呆在孟國泰的書房裏,討論公司事宜。羅宋宋去送茶水點心,看著小孟先生整個人都鮮活起來,常常呆掉。
孟覺心有靈犀,便也看她,突然眨一眨眼睛——那真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時刻。
雙耳琴行終於將白放琴室收至麾下並擴張,改名為雙耳琴行育英基地,指派羅宋宋做白放老師的助理,監管招生和排課等事項。白放希望等羅宋宋的手康複之後,可以和他一起教導學生,所以也指派她督導剛入門的學生進行一些指法練習。
羅宋宋十分喜歡這份工作,每個來學琴的小孩也都非常喜歡小羅老師。
孟覺和羅宋宋在立秋當日訂婚,隻請了一些親朋好友及《金字塔》雜誌的一名記者,低調進行。聶今攜眷出席,那人是一位年輕的建築設計師,思維十分活躍,麵上有股匪氣,但眼神正直。
智曉亮雖然沒來,但總免不了要提到他。
“他和環球公司的合約還有一張專輯未錄,隻怕要成絕響。”
“他實在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將來做了指揮,一般是叫某指。智指,智指,這念起來多麼繞口。”
聶今已經開始學著放下。羅宋宋問她建築師的來曆,她笑道:
“不過是個老套的見義勇為,英雄救美的故事。”
至此封神完畢,眾神歸位。秋意漸濃,孟薇已經可以在許達的攙扶下到院子裏去摘柿子。
“孟覺和羅宋宋都訂婚了。”許達感歎道,“我們訂婚的時候,他們還各有各心思呢。”
“上次看過的那些婚紗都不行。”孟薇手裏把玩著一隻微黃的柿子,她的臉色還不算很好,但眼神總算是有了生氣,“我想自己設計。”
“好。”
“哪怕還要拖上一段時間你也願意?”
“願意。”
“一年?”
“願意。”
“兩年?三年?你都願意?”
許達摟著孟薇的細腰:“我想看見你在最美的時候穿上最美的婚紗。等多久我都願意。”
孟金貴和杜麗聰站在窗前,看許達和孟薇在柿子樹下聊天。過了一會兒,孟覺和羅宋宋手挽手走過來,孟薇劈頭就是一個柿子砸過去,孟覺一把接住了,孟薇笑得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