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子上有利,黑棋不能馬上就衝一手,連曉然有些無奈,不好下的地方不如不走,連曉然果敢脫先了。
直接跳進右下角白陣,一番纏鬥以後,一個單片劫被做了出來。
將該走的地方都走了之後,連曉然果斷開劫了。
開局就開劫,無關大塊生死,連曉然的意圖宋春化也明白,就是先要拿到先手權利。
算了一算,白棋劫材少了一點,宋春化挑挑眉——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太吃虧啊!
要拿到的東西,必須都拿到,這樣才能回歸平衡。
劫打到最後,兩人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連曉然退讓一步,讓宋春化粘了劫。
宋春化在左側一跳,連曉然閉著眼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左側要成了大空,他也隻能走上屠龍這條路了。這裏貿然逼住不好,連曉然想了想,還是淺吊一下削弱白勢影響,然後再回來處理這顆想要圍空的白子,就方便多了。
宋春化並不傻,棋手在計算自己的棋的同時還揣測著對手的思路,連曉然這個在目前看來是最正確的手段他也考慮在內了。退讓聯絡上方是可以,但是宋春化不願意退讓。退讓實在太緩了,這樣的緩手或許隻有顧容清才下的出來,並且利用的了。宋春化深知自己的棋風,果斷的挑起了紛爭。
這裏白厚,硬碰硬不是明智的選擇。連曉然一邊向中腹出逃一邊意圖破壞白棋的聯絡,最後的轉換,白空被壓縮,但黑也被吃住五子,就這個轉換而言,黑還是虧損了。
棋盤上的大場已經被悉數占盡,現在算算目數,是黑棋實地占微弱優勢,但就整個盤麵而言,白棋還是稍好下些。
侵消是必須的,但也不能貿然打入,黑棋還需要考慮出頭問題。白棋則是要考慮如何將厚勢轉換成實地,黑棋飄在中腹的一串棋如鯁在喉,難以動手。
就局麵而言,似乎又是一局漫長的官子局。
中途封盤,下午一點續奕。
在午餐時間,兩個棋手默不作聲,食不知味,彼此都在思考著行棋思路。
——早一步算到對手的意圖,努力把握自己的方向,這就是他們要做的!
重新開始棋局,連曉然如閃電般動手了。
依仗著中腹已經成功聯絡的黑子,他竟是想要把白陣洗個一幹二淨!
宋春化此時卻是笑不出來,右邊有一個劫爭的隱患讓他不得不重視,要準備劫材,這裏的轉換必定會虧損。
是轉換,還是不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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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化毅然選擇了轉換。
——白子多,不懼應戰。
該乘勝追擊時追擊,該見好就收時就收,太過貪婪隻會把自己搭進去。連曉然沒有腦袋發熱,冒冒失失去攻擊白棋,相反的,他也開始準備起了劫材。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劫使棋生,亦使棋死!
果然沒過多久,右邊的劫很快就被走了出來,這個劫對雙方來說都很重,該如何取舍,兩人的心中都在衡量。
一來一回,雙方開始打劫。
最終,連曉然犧牲了他的右上角,艱難的取得了這個劫爭的勝利。
宋春化佯攻了黑棋一下,先手開始收官。
連曉然不甘示弱,也開始搶占官子。
細棋,又見細棋。
連曉然一立,眼瞧著要扳一手逆收,宋春化不能不應,逆收實在太大,連曉然一舉獲得先手權,並一直持續到了最後。
因為進入讀秒,兩人都來不及算目數,最後階段兩人都感覺不太妙,拚的都很凶。
裁判數子。
兩個人下了6個多小時的棋,下棋時神經繃緊還沒感覺,下完一鬆懈兩個人都差不多癱了,默默的等著裁判數子的結果,連曉然擰開礦泉水瓶,試圖去拯救一下他幾近冒煙的喉嚨。
——“黑棋,1/2子勝。”
聽到結果的宋春化默默閉上了眼睛。
他對連曉然的成績,變成了4勝12敗。
——到底,輸在了哪裏?
說不難過是假的,宋春化目光黯淡,低眸看向棋盤。
半晌,他才呐呐道:“……恭喜。”
聲音幹澀如刀割。
連曉然沉默了片刻。
“……我請你吃飯。”
宋春化愣愣抬起頭看向連曉然,望見娃娃臉少年變得不自在的表情,宛如雨過天晴,他突然一下就笑了起來。
“說了是我請啊~”
“贏的人請。”
“明明是輸的~”
“你好囉嗦!”爭論兩回,他的對手突然一下暴跳如雷:“我愛請客關你屁事啊!你的嘴用來吃飯就夠了,其它時間統統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