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黑157斷,白棋提劫。
白164打吃的時候黑棋不敢應了,劫材不夠,他隻能在下麵提一手消劫,白166長,而後168手頂,柳文閔~
那樣的顫栗,彌漫全身。
連曉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胸腔中的情感,他的那顆心髒似乎快要跳出去一般,“咚咚”亂跳個不停。直到柳文閔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亂揉他的頭發的時候,他的視野才逐漸清晰,心髒的急速跳動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
一直狂妄囂張的男人低下了他高傲的頭,此時的他眼中沒有譏諷,也沒有嘲笑,有的隻是真摯和一絲自嘲:“小家夥今天下的很好,你真是一名相當有棋才的棋手,不下於我。”
“……”
“這一局棋,必定是千古名局。作為這張棋譜的共有者,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連曉然張了張嘴,說道:“如果不是你失誤的話……我還……”
柳文閔向他搖了搖頭:“失誤不能作為輸棋的借口,因為這棋是我下出來的。”言畢,他又笑笑:“我老了,如果再年輕幾歲和現在的你下棋,還指不定誰輸誰贏。”
“如果我和你差不多年齡,世界的第一人,還不一定是你。”連曉然瞪了柳文閔一眼,冷聲道。
“……你說你怎麼就不早出生幾年呢?高手,沒有人匹敵,也是挺寂寞的啊。”柳文閔嗤笑一聲,轉過身去:“等你到達我這個位置,你就能明白,這裏是多麼的寂靜淒清了……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作‘高處不勝寒’嗎?你慢慢就知道了,一個人的滋味——”
“——不是一個人。”連曉然搶過柳文閔的話,斬釘截鐵的反駁道:“我有容清。”
“……”
柳文閔腳步頓住,他猝然轉過身,盯著連曉然的眼睛,惡毒的說道:“你以為顧君會回來嗎?顧君一定不會回來了,那樣子輸棋,絕對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他承諾我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連曉然回視柳文閔,目光清澈,帶著無限的堅定與信任。
柳文閔被這樣的眼神刺的立馬轉過了身。
他討厭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眼神,總是在提醒他自己他沒有的東西。
用這種表情告訴他他有顧君……還真是讓人嫉妒。
柳文閔嗤笑了一聲。
居然嫉妒這個小家夥……他柳文閔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連曉然,我果然很討厭你。”
連曉然眉毛倒豎,刹那間就要罵回去:“我也——”
“——三年的那個約定作廢了,我承認你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小家夥成長起來那麼快……這對棋壇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從‘柳文閔時代’再進入‘連曉然時代’,那些棋手估計要發瘋吧……哈哈哈哈……”
“誰要你承認了!”
連曉然看著柳文閔大笑著離開的背影,臉憋得通紅的吼出了最後一句話。
※
隻要是那天觀戰的棋迷,任誰都記住了連曉然這個名字。
打破柳文閔的高壓統治,奪下了許久未得的三星杯,加之那盤驚采絕豔的棄三劫棄大龍,連曉然成了一段時間棋迷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好幾家報社都報道了連曉然勇奪三星杯的事跡,更是有一位姓張的記者,在報道中這樣寫道:“連曉然九段曾經擊敗過蔣策淳五段,蔣策淳五段也驚歎於連九段的手段之詭,私底下都是用‘鬼棋’來稱呼連九段。就三星杯的第三局而言,說連九段是鬼才,也並不為過……”
這個報道過後,鬼才的叫法一下子就在棋迷間流傳開了。
還有人嫌不夠似的,在看過連曉然的所有能找到的棋譜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文字,分析完連曉然的棋風,在最後給連曉然又按了一個外號:袖裏劍。
劍於袖中,一招出手,便如雷霆閃電,鬼魅莫測。
這個外號被媒體一引用之後,和“鬼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