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1)

調慵懶柔和地開口:“都到達城門了,怎麼突然掉頭離開?師姐是怪舟槿沒有在那裏恭候大駕?”

嶽旻冷笑著指了指躺在地上發出哀哀嘶鳴的坐騎,故作疑惑地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樟城城郊經常有豺狼出沒傷人,那是獵戶布下的捕獸陷阱,師姐錯怪舟槿了。”委屈難過的語調配上天真無辜的模樣,簡直聲情並茂,七情上麵。

天上開始飄落雪花,狂風凜冽,寒氣逼人。嶽旻腰杆筆直地立在風雪中,目光沉靜如水,表情孤高冷清,隻淡淡地掃視她一眼,緘默不語。

“師姐是不相信舟槿的話了?”唇上那抹常見的笑容顯然有些掛不住了,舟槿的眼神亦隨著周圍的溫度一起漸漸變冷。

“不相信。”不留情麵地給出了斬釘截鐵的三個字,嶽旻在瞬息間暗暗下了某個決定。

“那麼師姐是不肯光臨寒舍了?”

“不肯。”

“如果舟槿一定要師姐來呢?”

嶽旻看一眼自己已經出鞘的寶劍,意#

聽了楊瀲的話,周瑾走到中庭的時候,很自然地便選擇了走向西廂。

一連幾天都刮著凜冽的西北風,吹得植株東倒西歪,廊簷上盤旋不去鬼哭狼嚎的呼嘯聲,入夜聽來,分外驚心。

走過一整排瞎燈黑火的房間,長長的廊道上唯有懸在梁上的琉璃燈盞搖曳不定,在地上晃出朦朧的光影。

那麼大的宅子,表麵上氣派奢華,實則冷冷清清,如同一座金碧輝煌的囚籠,掙不脫孤寂與無奈。

周瑾想,也許答應圈圈的請求讓她留在莊裏生活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走到拐彎處,隱約聽到了除風聲以外的零碎笑聲,周瑾原本淡漠的眼神隨即融進了一點暖意。

“……然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一動都不敢動,目不斜視,額角上還直冒冷汗,從未見過這麼純情的人,可惜伊世你當時不在場,哇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極了。”

推門而進的時候,坐在床邊的紅衣少女正說得起勁,雙手在空氣中不斷地比劃著,動作雖然誇張卻甚是可愛。

“莊主……”伊世最先聽聞門外傳來走動聲,抬頭看去時,正好望見周瑾帶著一身冷風笑意盈盈地推門進來。

容貌俏麗的紅衣少女立刻像忠犬見到主人一樣雙目閃亮,張開雙臂飛撲到周瑾身上,左蹭蹭,右蹭蹭,歡樂地叫嚷著:“小舟小舟,你可來了。”

床上躺著的人本因為某人不知輕重的說話音量而被騷擾得心浮氣躁,此刻看到舟槿,滿臉慍色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驚喜與激動。

“小舟……”沙啞虛弱的發音被圈圈清脆響亮的笑聲覆蓋得徹底,伽鈺恨恨地瞪著那抹活潑好動的身影,蒼白的臉頰愣是氣出兩抹紅暈。

“身子可好些了?”幸好舟槿沒有忽視她的存在,將手環在圈圈腰上製止她繼續活蹦亂跳後,目光柔和地投向床上急欲撐起身體的人,含笑問了一句。

“不好。”伽鈺勉強坐起來,本就高燒不退,頭重腳輕,現在更是氣息絮亂頭痛欲裂,但她卻仍固執地咬著下唇強撐,不願流露半點脆弱。

接觸到舟槿詢問的目光,伊世連忙開口解釋:“伽鈺原隻是普通風寒,楊大夫替她開了幾服藥,說是兩三天會好,但她卻一直不肯好好喝藥,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也就是說,她自作自受。”舟槿言簡意賅地概括。

圈圈忍不住笑了起來,攬住舟槿的頸項撒嬌似的搖了搖,又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小舟不要這樣說她,伽玉病成這樣好可憐,剛才虛弱得連話都說不了。”

伽玉毫不領情地冷冷瞪她一眼,誰說她虛弱得說不出話,她隻是不願意和一隻聒噪得像烏鴉的人說話。

舟槿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伽玉的額頭,隻覺得一陣滾燙,看來圈圈的話也並非全然誇大。

“怎麼不好好吃藥?”眼角餘光瞥見桌子上放著半碗已經冷卻的藥汁,舟槿不禁皺起雙眉。

“我病了你都不來看我。”不知道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是真的感到委屈,伽玉的眸子泛起了一層水光,瀲灩輕漾,別具風情。

“就是因為你病了,一大堆事情沒人處理,我根本抽不開身。”舟槿似有埋怨之意,仿佛忘記了害伽玉生病的罪魁禍首是誰。

“那我豈不是很重要?”伽玉頓時一臉竊喜。

“我身邊不需要無用之人。”舟槿淡淡地看她一眼,唇邊慣常的笑意突然變得深奧難明。

伽玉愣了愣,隔了好一會兒才聽懂了舟槿的話,不禁垂下頭去,黯然神傷。

“我會盡快好起來的。”她頓了頓,重新抬起頭,眼神再次變得堅定,“小舟,你等著瞧吧,我會讓你離不開我。”

舟槿挑了挑眉,笑得妖媚動人:“好,我等著。”

探病隻是順便,舟槿此番前來另有目的,她要找的人其實是圈圈。

“聽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