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1)

又有客人在美人樓鬧事?”

“嗯嗯,是個很囂張的女孩兒,一進門就說要和我們樓裏的頭牌比試技藝。”圈圈和舟槿一同坐到桌子邊說話,屋內燃著暖爐,伊世又溫了一壺酒給她們倒上,半杯下肚後,兩人都感到微微發熱,於是便脫去了外麵的棉衣。

“後來呢?”舟槿問。

圈圈閉上雙眼側著腦袋像是回味當時的場麵,然後眉飛色舞地道:“後來就精彩了,那女孩兒非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長袖善舞,歌聲更如出穀黃鶯,簡直無與倫比,無人能及!”

舟槿低眉垂目,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白瓷酒杯,露出若有所▽

心猛然一震,震得五髒六腑皆痛,腰間傷口更是要撕裂開來般難受。

她們總是習慣連名帶姓地稱呼對方,不見半分親密,也不曾有過半分親密。

十年的相處,不是同門之情,不是姐妹之誼,不是惺惺相惜,不是冤家仇敵,不是以上的任何一種形式,而是綜合所有,夾雜不清,曖昧不明。

不知不覺鬆開了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任它肆無忌憚地落在腰間,再得寸進尺地輕輕攬住。

“我邀你來,你為什麼不來?”過分親近的距離,讓那張柔情似水的笑靨看起來有點失真,嶽旻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尚未睡醒,尚在夢中。

舟槿的溫柔是一種毒,不知不覺便使人迷失,無法自拔,有時候,她的殘忍才是慈悲。

“現在不是來了?”嶽旻不動聲色地稍稍後挪,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可是為舟槿而來?”話音中有了點咄咄逼人的味道,然而語調卻仍是軟糯甜膩,笑容也還是和煦暖人。

攬在腰間的那隻手不安分地遊移著,最後停在了層層紗布之上,嶽旻不由在心底冷笑一聲,威脅嗎?舉動有夠幼稚的。

“我的確為你而來,你可相信?”

舟槿對上了嶽旻清湛如水的目光,那雙黑如子夜的鳳目清亮有神,毫無雜念,卻深不見底。

“那為何姍姍來遲?”不說信或不信,舟槿隻是用略帶埋怨的語氣繼續追問。

嶽旻低眉斂目,似在沉思,眼波流轉間有漣漣水光輕輕漾動,盡管神色寒漠,不露溫情,卻別有魅惑之色。

舟槿緊盯著她,目光如癡如醉,唇角的笑意卻逐漸消減褪卻。

“我遲遲不來,是在思量你邀我的真正目的。”與其搜腸刮肚去拚湊一個謊言,不如大大方方地說真話,爾虞我詐太累,她懶得花費心思在這上麵。

“哦?那你有沒有想到是什麼目的?”舟槿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眼底的癡迷霎時煙消雲散,仿佛根本不曾存在。

早習慣了她的反複無常,表裏不一,何況嶽旻也不認為自己有讓她著迷的魅力,但不可否認,當那兩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時,她的確感到心髒頃刻間漏跳了一拍,連氣息都開始絮亂。

“舟槿,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美人關和美人樓都是你一手經營,幕後操作,對不對?”

晨光逐漸明亮起來,透過窗紙射入房間,照得紗帳內的人分外清晰,連細小的神態變化也能輕易捕捉,彼此在對方的視線裏都無所遁形。

舟槿從來沒想過要隱瞞,甚至以此為傲,她點點頭,帶了點得意的神色笑道:“對,舟槿不才,下山後沒什麼大作為,讓師姐見笑。”

“太謙虛了,如果師妹還算作為不大,那我豈不更是庸庸碌碌,一事無成。”嶽旻冷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嘲諷,“難道正因如此,師妹才連發急函,邀我共謀大事?”

“舟槿身邊可信任的人寥寥無幾,生意卻越做越大,深恐力有不逮,如師姐能替舟槿分擔一二,自是最好不過。”

“你就信得過我?”嶽旻冷淡地看著她。

“用人不疑。”舟槿坦然地回望。

“可惜我無意助紂為虐,要辜負師妹盛情了。”這樣說的時候,嶽旻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那隻放在腰間的手也許會突然收緊,讓尚未愈合的傷口再度迸裂。她閉著眼睛等了一陣,卻等不到預期中的痛不欲生。

“既然道不同便不相為謀,師姐有自己想法,不是舟槿能夠左右。”那隻帶著威脅感的手竟收了回去,與此同時,舟槿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