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背。

不理會女子一聲聲尖利的叫嚷,仰頭笑道:“你還會背《女論語》?”“那是,帶女字的東西我都能背。”晨鳧甫一抬足,莫寒就死死抓住沈喬生牽馬的手,“表、表哥,你、你千萬別鬆手,千萬別啊。

安全第一,我的小命可是全捏在你手裏。

我還年青,別害得我英年早逝啊……”“放心,不會讓你出事的,絕不。”他白色衣袍攜滿金色光輝,引馬在前。

不時回頭與馬上的女子說笑。

林中,倦鳥已歸巢。

天邊,落日將餘輝輕輕撒在他們身後。

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哬——”怎麼老是睡不夠似的,還在打嗬欠。

“阿九,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好麼……”“啊?表哥你說什麼?”金色的蒼穹越發黯淡,暮色四合。

他們已經走出很遠,沈喬生不舍地調轉馬頭,“晚了,回去吧。”“嗯。”密林中傳來水鳥撲騰翅膀的聲音。

微亮的天色裏,一群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倒映出來人鷙狠狼戾的眼。

他們十人左右,呈圓圈式隊形,並一步步收攏,將莫寒與沈喬生重重圍住。

沈喬生“噌”的一聲拔出佩劍,壓低聲音說:“一會我打開缺口,你就騎著晨鳧衝出去。”

她就知道,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但沒料到,是最壞的那一種。

------------起了怪了,這章我也打不開

雙城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穀渾。

篝火猛然竄升,爆出畢剝聲響。

燕山南緣,天凝地閉,山寒水冷,折膠墮指,。

火光映出男人英俊的側臉與額前未清的血漬。

他稍稍整理身上沉重的鎧甲,不經意間觸到腰上略帶粗糙的繡品,臉上緊繃的線條倏然柔和,一絲絲暖意流過早已麻木的身軀。

他擦去凝固在額角的血,向篝火靠近些。

此刻無月,亦無星。

白日裏幾乎瘋狂廝殺,換取了黃龍崗一役與金軍鐵騎的和局。

他想取出錦囊再看一眼那拙劣的繡工,卻在聞到滿身血腥後停下了動作。

韓楚風緩緩吐氣,將嗜殺的氣息從胸中釋放。

他仰起頭,看向沉鬱的天幕,忽然癡癡發笑。

七夕夜的汴梁城,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跳躍的燈火中,她穿著女裝出現。

不若旁的女子鬢發玄髻,油光可鑒。

隻用銀製步搖將青絲鬆鬆挽就,餘下的發絲垂在肩上,隨著細細微微的晚風,輕輕揚起。

一時間仿佛天地都失了顏色,隻有她,攜一身淡紫色衣裙款款而來,時而與身後的沈喬生高談,時而掩嘴偷笑。

為本就無可挑剔的麵容更添一抹神采。

她慧黠地笑著,秋水般地眸子滿是得意地望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的他。

“怎麼楚風大哥,不認識阿九了嗎?”他看看沈喬生,又看看柳錫侜和陳詮,見其三人皆是一臉了然,竟艴然不悅他責備她,身為女子終日與男人相伴,甚至到煙花之地遊樂。

她卻絲毫沒有悔意,繼而吐出令他徹夜難眠的話——她竟是承元公主。

拂袖而去的瞬間,錯過她平靜無波的眼。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有她在身邊。

她逼他吃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