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火夫,當然也有守衛,或許會有什麼高手藏在裏麵也不一定。

祁洗玉府中養了數百食客,其中大半是刀客殺手一類,今夜會分散在沈府附近,若你執意要出宮,或是皇後、柳錫洀、陳詮任何一方有了異動,我不敢保證舅舅能在今夜安枕。”“你……”“當然,天亮之後,若一切安好,定能保沈家一世富貴。

還有,你出不去的,門外是宣佑門的守衛,早已封了紫檀殿的一切消息,不會有人知道皇上在一個時辰之前駕崩,更沒人能進來接應你。

我想他們多半還在為我昨日放出去的消息苦惱,苦惱皇上的病為何又見好轉吧。”一口氣說完胸中語句,莫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靜待沈喬生的反應。

她不能去想,更感受不到他此刻的心情,隻能當作一場早知結局的表演,無論演員有多痛苦。

“好,好啊!”沈喬生仿佛是被魘住了,大笑著拍起手來,繼而淒然道,“你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阿九,你聽我一句,回去吧。”(本章完)

遺物

夜色愈加深沉,彌月跑得微微有些喘氣,幾乎就要跟不上前方快步急行的人。

沒有蟬鳴的夏夜,莫寒拖著沉重的宮裝體味著久違了的奔跑感覺。

大力掀開床褥,莫寒取出一個明黃色包裹,顧不得喘熄不定的氣息,費力地咽下口氣,展開錦帕,凝神注視著靜靜躺在手心上的虎符,眼前仿佛浮起兩年前的深夜,景德帝將此物交給她的情形,想來她也為這能調動京城駐軍的兵符受了不少苦,先是苦於不知如何向襲遠說,但襲遠並不追問,她便索性不再提起,之後又因它被魏王聯合囚室裏的六王爺綁票,萬幸是這些年過去,她仍將小命保管得好好的,此次,也一定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你馬上帶著這個趕去禁衛營。”莫寒將虎符以錦帕包好,塞進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田畦懷裏,神色斂然道,“若他們有一絲異動,你便以此物宣皇上旨意,令其安守駐地,不服者當以抗旨不尊罪論處,任何人可殺之。

如若禁軍統領不服,副統領可殺而代之,若正副統領不服,參將可殺而代之。”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緩和了些。

“如果,無人敢於動手,你便身先士卒吧。

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輸。”“是,臣定不負公主所托。”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她癱倒在淩亂的床榻上,雙眼空洞無神地對著殷紅的床帳。

紅帳上一點點顯現出沈喬生孤獨瘦削的背,有一種難言的辛酸。

她心疼,卻又明白自己早已失去了心疼他的資格。

就在這個夜裏,仿佛一切都被斬斷,是誰唱的——那是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

她開始一點一點往前看,那些盛滿了小幸福的時光像黑白的舊電影在腦中來回播放,似乎還有膠片滾動的聲音。

到今夜打止,到上一刻凝結成隻能埋葬在遠去時光中的懷念。

“好,好啊!”沈喬生仿佛是被魘住了,大笑著拍起手來,繼而淒然道,“你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阿九,你聽我一句,回去吧。”莫寒陡然一驚,卻聽見沈喬生苦笑道,“你們當真以為皇後策劃了那麼多年就是這麼容易被擊倒的?皇上駕崩,你們能瞞得了今晚卻躲不過明日的宮內議事和太醫請脈。

這後宮中,做主的永遠隻有皇後,紫宸殿能封住,但其它宮裏呢?南方起義不斷,邪教橫行,難保不會攻進汴梁城內,而禁軍駐守在城外二十裏,遠水救不了近火,明日宮中內亂,當禁軍趕來之時,太子殿下已不幸被賊人所殺,無奈國不可一日無無君,朝臣必定不會擁護皇後,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弟弟,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無外戚支持的三皇子襲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