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南啟淩怒極反笑,下一刻便將人抵在柱子上,"說起諢話,我想南蒼頡那小子應該說得不少,你怎麼不叫他自重?君笙,你可知我這兩次來都是為了什麼嗎?"
明著暗著不管說多少次,他總能用同樣的表情將他給打發了,憑什麼?他是皇子,他才是將來繼承大典的人啊。
君笙聞言,視線定在他臉上。
南啟淩看著他的眸子,心裏隱隱作痛,深吸了口氣,"我其實就是想來讓你給我說一回實話。"
微風吹動眼前人的發絲,吹到了他臉上,南啟淩抬手撥去,"你是個玲瓏人,事到如今卻還將事情瞞著我,是當我傻,還是當我真的舍不得對你出手,同我說實話,就這麼艱難嗎?我現在就要聽你說,國師大人,你告訴我,究竟誰,才足以成為這祥明的江山之主?"
"殿下,"君笙任由他抓著,臉上平淡無波,薄唇輕啟,聲音有些冷,"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答案顯然不就已經在你心中了?"
江山之主,不是誰都能當得了的,不是身為皇子便能勝任的,而這,也是他為什麼要以非正當手段將人給引回來的原因。
"是嗎?"南啟淩笑,空氣中冷氣依舊,二人皆不開口說話,隻聽耳邊呼呼作響,亂人心。
"君笙!君笙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
雀躍的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帶著微微的喘氣聲,來人手中拿著一枚晶瑩的玉石,上麵刻著一些小字,精巧得一見便知非凡品。
然隻一刻,手中的小東西隨著主人的震驚而掉落在地。
南蒼頡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回來想要見的人,現在竟然……竟然和……"頡王殿下,你"
"南啟淩,你個混蛋!"南蒼頡一聲怒喊,幾步上前就將南啟淩的領子給拎了起來,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
"不可魯莽!"君笙皺眉,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怒氣,他伸手去拉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人,不想那人卻是正在氣頭上,抬手就將他給推開了。
南蒼頡看著被他一拳打在地上,正抹著嘴角的人,眼中閃過狠戾,"說!你想對君笙做什麼。
該死!
南啟淩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不適地斜了斜嘴,而後起身,冷笑一聲,說道:"做什麼?嗬,南蒼頡,難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想做你想對他做的……任何事。"
他像是故意要將人給激怒一樣,後麵的話說得曖昧,連著看向君笙的眼神都深不可測了起來。
南蒼頡隻覺腦中空白,一心就想把那張惹人厭的臉給撕了,怒嗬一聲,"你找死!"
話落,人已經閃到南啟淩麵前,朝著他的麵門便是一掌,南啟淩眯眼,正欲躲避,然一道利落得黑影閃過,冷風陣陣,不過眨眼的瞬間,那紫色的人影便被掀倒,一路往後,撞上身後的茶幾,茶具從上落下,叮咚響。
"皇家聖地,豈容胡來?"清冷的聲音裏透著從未有過的嚴厲。
南蒼頡顧不得身體的痛,翻身從地上起來,嘴角往外滲血,玉盤般的臉上哪還有剛才來時的喜悅,眼中有不解,有怒氣,也有心痛。
為什麼?
他的君笙從小到大都沒有動手打過他,可如今竟會為了那小子對他動手,難道……難道……"臣還有事,就不陪二位王爺了,請自便。"君笙撇開視線,袖中的手攥緊,轉身便從頂層下去,隻留兩個嘴角滲血的人看著他的背影在風中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