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蒼術聽得心疼,放下人後在床跟前坐下,低頭吻了吻她蒼白的唇。
"你就是我的大事,不管你我管誰,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嗯?"
錦娘因他的話抿唇勾起了嘴角,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身前。
"那……你也上來。"
聞言,南蒼術莞爾,當下便脫了鞋小心翼翼地上去在她邊上躺下,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裏。
"睡吧,我在。"
錦娘抬眼看了看他,低頭埋首在他懷裏,小聲地"嗯"了一聲就閉眼昏睡了過去。
確定人已經沉睡後,南蒼術睜眼,眸中凜然一片。
"玄色。"
一道黑影隨著他的話在床邊落下,"皇上。"
南蒼術的眸光因他的稱呼而閃了閃,隨即冷道:"找機會把人解決了,不要讓人知道。"
玄色垂眸,恭敬地應了一聲後便又消失在屋裏。
南蒼術感覺到他的氣息消失,美目中劃過一抹狠戾。
姚靈芝,三番四次地對他的人動手,不給她教訓她當真以為他的小妻子好欺負似的。
"夫君……"
因為身體不舒服,錦娘睡得並不沉穩,迷迷糊糊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沒有聽清內容,但卻隱約感覺到他周身氣息發生了變化,於是她揪了揪他的衣服,有些費力地睜眼。
南蒼術因她的聲音有一刻地怔住,垂眸看她神情似乎沒什麼異常,心下鬆了口氣,摟著人輕輕拍了拍,"沒事了,繼續睡吧。"
……"你說,我把姚姑娘給打傷了?"
東苑裏,君岑已經恢複了意識,負責伺候他的小丫鬟在他醒來後戰戰兢兢地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人不會再如昨夜那般發狂後才敢上前說話。
"公子放心,姚姑娘已然無礙,現在正在竹園休息。"
小丫鬟邊說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雖心裏害怕但也知道君公子是小王爺的重要客人,不敢表現出有多恐懼,隻收了碗筷後就快速離君岑一丈遠。
君岑何等聰慧的人,怎會看不透她眼中的害怕,於是他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隻問清了竹園的方向就讓小丫鬟退下了。
丫鬟走後,君岑在屋裏打坐了片刻,想起今日早上起來時那人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他的心怎麼都靜不下來,他雖不知道自己在發狂的時候做過什麼事,但也清楚自己為何會發狂。
想他在雪嶺之巔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身上的怨氣都漸漸凝聚,且在他的夢中似乎每年他身上的怨恨都會增多。
雪嶺之巔距離人類居住的地方那般的遙遠他都能清楚地感知,更別說他現在就身處人類之中,這其中的怨恨有多重他在剛到這裏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在這之前他便隱約覺得不適,也曾自己壓製了兩天,但沒想到光是一個王府中的怨氣就讓他受不住,這才導致差點把人家的府邸都給拆了。
"阿岑你放心,以後隻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再像昨夜那般失控。"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像個獻寶的孩子一樣得意洋洋,說得就像是這世間隻有他才能壓製他的本性似的。
現在想想,那人的模樣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清晰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光是這般的想到,他胸腔裏的那顆東西似乎就跳得厲害。
"不行不行,我是男子,我怎麼可以因為他就……"
君岑搖了搖頭,摁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自我安慰,"左右再過十日便能離開,屆時就不必再有這般奇怪的想法了。"
想著,君岑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床上打坐片刻後再次睜眼,隨即下床往竹園去。
不管那人討喜與否,終究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受傷的,他若不去看看心裏也過意不去。
"娘……娘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