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多時候,還是最像當初那個一文不值的小民警,隻不過可能比以前多了點兒父性光輝?
這麼一想,南方還真有點兒想自家小孩兒了。豆包這些天成天從早到晚的跟著周老爺子,周末也剩下他爸一個人擱家待著,今兒還幸好是秦聰也在,秦聰覺著要是自己也不在,南方能抱著枕頭跟周公會一天,然後到晚上映著夕陽的景兒再唱一曲閨怨。
中午倆人餓的都有點兒冒金星,結果小孩兒沒擱家,倆人誰都懶得起來做飯,秦聰深知兩個爺們兒沒飯吃的可怕,於是準備打電話叫外賣。結果這邊電話還沒打出去,那邊門鈴就響了,秦聰撂了電話就出了一頭冷汗,拚命給南方使眼色讓他別說話裝沒人在家。
結果這次不知道是姑娘太執著還是咋的,門鈴響聲不絕於耳。南方眯起眼睛看了秦聰一眼,然後笑眯眯地站起來開門,走到門前的時候還特意大聲喊了一聲:“來了!”
魏雪進來的時候先看見的是南方,南方擱家的時候通常是隨意踢拉著拖鞋,下/身大褲衩上身一水兒的白T恤,剛好今兒這件平常洗的布料都有點兒稀了,說句不好聽的,看上去像個蹲街邊兒擺攤的,如果手裏再拿個大蒲扇,那就更有風致了。
魏雪先是衝南方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裏頭的距離感是一點兒不少。秦聰這會兒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兒僵硬,看的南方心情莫名好起來。
魏雪這些日子到小樓的路都跑習慣了,她來這兒的時候,從來是秦聰一個人加一條狗,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多個人出來,模樣兒長的是不錯,可是看起來不怎麼上檔次。其實秦聰擱家時候也不比南方好多少,平常就他們倆帶著豆包在家,一般都是光著膀子,今兒早上剛下了雨,所以才在外頭加了件T恤。
南方看著魏雪手裏拿著湯湯罐罐的,曖昧地衝秦聰眨了眨眼,按說連臭臭都吃肥了那麼多,南方對這姑娘的手藝還是有所期待的。秦聰是一看見魏雪就抓瞎,一個字兒都吭嗤不出來,倒是南方陪著聊了幾句,不過雖然不明顯,南方還是覺出來了,人姑娘不怎麼願意搭理他,既然是奔著秦聰來的,那肯定是得往正主兒身邊兒湊,他跟這兒是有點兒礙事兒了。
於是南方以很淡定的姿態很不義氣地從秦聰祈求的目光裏捧著飯盒走回臥室的時候,其實相當於把自個兒也推入了深淵。
秦聰和魏雪說,南方是他兄弟啊,好男人啊,長的好心眼兒好性格也好,自個兒一步一個腳印從小民警五六年就爬上了派出所所長的位子。南方其實是他背後掌櫃這事兒秦聰自然是沒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和人姑娘說南方其實是她原先老板南睿賢的哥哥,這一下又把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謂你不仁我也不義就是這個道理,秦聰在南方不知道的時候成功把兄弟賣了,南方這邊兒吃的高興,還想著待會兒等魏雪走了,要不要出去誇秦聰兩句。
☆、53
豆包今兒跟著周老爺子去外城的縣裏拜訪了另外一位老爺子,這位老爺子姓戚,跟周老爺子不一樣,這位喜歡畫扇麵,專攻的卻是院體畫,頗有些萎靡柔媚的感覺,卻不是一味秉承了舊形式,筆下的物什反而華麗細膩有精有神的。
周老爺子和豆包講過,戚正發和他周懷憫在以前那段兒最難過的時候還相互扶持過,在那些個斯文掃地的年代,倆人還一塊上山下鄉偷人家地裏的土豆來著。而現在周老爺子喜歡豆包,這次來,就是特地帶著小徒弟來給戚先生看的,換句話說,就是告訴老朋友,他周老頭收了個關門弟子。
戚先生歲數遠沒有周老爺子大,大概五十幾年紀,留著一小撮山羊胡,看人的時候笑眯眯的,本來眼睛就有些小,這一來更加看不見了。這戚先生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人緣兒不錯,讓大家都尊稱一聲先生,不過他見了周老爺子,也是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先生的。首先周老爺子比他年長,其次在以前的時候,他也受了周老爺子不少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