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情”計成功,白虎即將認他為主人,栗康裕激動地向前走了兩步,兩手抓住籠子的欄杆,嘴唇微微發顫。
誰知,白虎抬起前爪扒了扒耳朵,扒下一片粉色花瓣,繼而閉上眼,安詳地睡。
栗康裕:“……”
跟班二人組:“……”
白玉堂:“……”
白玉堂好容易克製住想笑的衝動,低頭一看栗康裕那張黑透的臉和他身後空歡喜一場哭笑不得的跟班,嘴角大大一勾,趕在笑出聲之前抬手捂住嘴。
要是這時笑出聲來,之前的一切可就功虧一簣,也枉費他當這“樹上君子”的好些時候了。
栗康裕的臉色從以為要成功的容光煥發,到見到戲劇性發展時的黑色,意識到被愚弄後的鐵青,再到如今無可奈何的灰白,變臉功夫活用得淋漓盡致,看得白玉堂真想鼓掌,順便給點賞錢。
“唉,你怎就如此冥頑不靈!”栗康裕深深歎氣,視線在白虎腹部轉了一圈,帶著人從原路離開,“何時同意,何時帶你去見她。”
三人離開,布防重回,院中恢複之前的寂靜。
白虎再度睜眼,抬起腦袋盯著夜空中碩大的月亮,一眨不眨,似極了對月思鄉的遊子。
剛還在心中吐槽“你怎如此確定白虎能聽懂人話?”的白玉堂不確定了。
這白虎……不會真的通人性,懂人語吧?
為防止白虎熟悉其他人後不認栗康裕為主,寬闊的庭院裏沒有一個侍衛,所有侍衛隻遠遠地看著這個院子,不讓任何一個沒有命令的人通過。
而這一切對於在皇宮大內來去自如的白玉堂自是無用,幾顆飛蝗石,那些人便撲通撲通倒下。
他輕輕一躍,落地時剛好站在籠前,擋住白虎看月亮的視線。
正想開口,白虎看都不看他一眼,又閉上了眼。
白玉堂:“……”五爺的魅力就這麼差?
白玉堂不甘心,分外不甘心!
想他白玉堂雖然是鼠,橫不過百獸之王,好歹也是錦毛鼠,所以……他蹲下/身,微笑著套著近乎:“小白,向晴語很擔心你。”
靠近此前完全不熟悉的野獸,必定要從兩者之間的聯係下手!而他們之間當然隻有白虎的主人向晴語!
在白虎和向晴語完全失去彼此聯係的當口,白玉堂這點不得不說做得不錯。
可惜,在此之前,栗康裕已經用過這招,並且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所以他此時再用隻有失敗一路!
白玉堂不放棄。
“小白,向晴語在開封大牢裏很好,五爺怕她吃不好,每天定時定點送飯送菜。”
“小白,那個栗康裕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他!”
“小白,向晴語告訴我,你們是一起在百靈山長大的。”
“小白,你好幾天不去開封府,向晴語今天隻吃了半碗飯。”
……
為免引來侍衛,白玉堂壓低聲音。
他一條條事無巨細地稟報著,就差把向晴語吃飯睡覺的時間說出來,說得口幹舌燥,說得換班時間將到,白虎一!點!反!應!都!沒!有!
簡直氣死人!
白玉堂總算知道栗康裕方才什麼心情了!他隻是被無視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住,栗康裕可是被無視了整整一個月!
一對比,他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當有人比你更慘時,你就不會認為自己有多慘,甚至還會產生一種詭異的優越感。
白玉堂就是如此,但他心中剛升起沒多久的優越感,下一刻便被打破!
展昭身輕如燕,足尖一點,從屋頂上飄然而至,那一身藍衣正好在夜色中掩護他的行蹤。
他剛一落地就朝閉著眼的白虎發問:“小白,你可好?”
白玉堂正想諷刺這看不順眼的貓兒兩句,誰知那一直沒反應還以為睡著的白虎抬起頭來,竟對著展昭點了點頭!
白玉堂:“……”
絕對是這兩隻都是貓的緣故!
絕對是曆來貓鼠不和的緣故!
絕對是因為他是鼠,展昭是貓,向晴語是貓,白虎也是貓的緣故!
絕對!絕對不是因為他五爺魅力有問題!
在白玉堂磨刀霍霍的眼神中,展昭蹲下/身來,稍稍查看白虎的傷勢,小聲地道:“向姑娘在開封府很好,我也在那,包大人會查清事情真相還她清白,早日放她出來,你放心。她擔心你的傷勢,你也要好好養傷。”
展昭不知道白虎究竟能不能聽懂他的話,然而情勢所迫,暫時辦不了栗康裕,他如今能替向晴語做的隻有這些。
時間不多,未免被人發現他夜探將軍府,將開封府和包大人扯進來,他隻能稍稍說些話。
想著,展昭問道:“小白,可有什麼要帶給向姑娘?”
白虎楞了楞,似是沒想到展昭會這麼說。大大的虎目裏不再全然一片平靜之色,站起身走了幾步,從籠子的欄杆中伸出一隻前爪。
展昭下意識把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