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這件事與梅修平無關,他什麼都不知道,說起來還算是被牽連的,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梅修平高興了,一拱手,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小民什麼都不知道!”

包拯:“……”

公孫策:“……”

如果不是知道這廝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和這件案子無關,甚至因為這件案子水落石出後要傷心一段時間,他們才不願搭理這二愣子呢!

公堂之上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看妹子幹嘛!那麼高興幹嘛!是不是想先來幾棍?

這孩子太實誠。包拯咳了一聲,看向最後跪在梅修武和梅修平之間的梅修文:“梅修文,你可有話要說?”

方才梅修平那般回答,包拯沒有追究……

梅修文一思量,也拱了拱手,語氣溫和:“小民無話要說。”

公孫策溫和那是真溫和,即便他一肚子壞水,那也隻針對特定人群。

對朋友壞水那是想要看點八卦,比如撮合向晴語和展昭;對奸臣壞水,那是他為民除害,比如算計龐太師;對犯人壞水,更是不必多說。

看梅修文這學著公孫策,還學得不倫不類的樣子,向晴語隻覺吞了蒼蠅一般的惡心,皺著臉別開視線。

展昭把她的反應收入眼底,輕輕歎氣,稍稍側身,擋住她的視線。

梅修文的表麵功夫做得太好,不熟悉的人真弄不清楚。若不是昨晚在牆角邊聽到了一些事,若不是知道真相,他恐怕也要被騙過去。

難怪秋菊會栽在這麼一個人模狗樣的東西身上!

包拯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和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生氣,可他向來嫉惡如仇,能按捺住把驚堂木直接拍到梅修文臉上的衝動已經很不容易了。

黑臉冷沉如墨,包拯怒上心頭,冷聲喝道:“本府再問你一遍,梅修文,你可有話要交代!”

包拯的怒氣誰都看得見,態度也比之前冷硬不少,字眼更是從“說”換成了“交代”,幾個心思剔透的當即明白了。

可正是因為明白才震驚,怎麼會?他有什麼理由殺秋菊?

春桃、夏荷、冬梅三個沒一個蠢的,一看包拯怒了,公孫策、展昭、向晴語都是了然於胸的模樣,更是證實了她們的猜測:

梅修文是殺害秋菊的凶手!板上釘釘的事實!

文章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青天大老爺怒了,他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生怕這怒氣波及到自己身上沒了小命,也因此沒看到幾人的眼色和神情。

否則他恐怕顧不得這是公堂,就要立刻跳起指責斷他財源的梅修文,說不準還會狠狠甩他兩耳刮子。

梅修文還沒說什麼,公堂上所有人都用一種“垃圾”“殺人凶手”的憎惡眼神看他,仿佛已經認定了他是凶手,不由有些慌張。

但既然敢殺人,就早預料到有被懷疑的一天。當即麵色一整,氣定神閑地道:“小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沒有什麼可交代的。”

還真是影帝啊!向晴語冷笑,恨不得衝上去甩這渣男幾巴掌解解恨。

展昭一見她神色變化,趕緊拉住她,對上她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包大人還在審案,不可以!

向晴語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好。

公孫策已經沒有看他們倆奸/情的閑暇,眉頭緊蹙。

包拯右手微微發抖,“梅修文,本府既敢說出此話,便是已有了你在屋中殺害秋菊,又將她棄屍井中的證據,你還不肯從實招來!”

梅修文神色刹變。

如果說之前還能說包拯是故意詐他,現在“在屋中殺害秋菊,又將她棄屍井中”的話說出了口,便是已經真的知道作案過程了。

如他所想,包拯道:“你以為你做的一切天衣無縫,支開丫鬟,趁秋菊守夜之際將她約到房中,無人能在子時看到你們的動靜,可終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趁秋菊沐浴之際將她溺死在浴盆之中,但想不到的是,秋菊在你屋裏隻是假死,被你棄屍井中後,她再度清醒過來。倘若不是如此,我們也無法發現她指甲之中殘留的木漆屑和青苔,更無法憑此找到你這個凶手!”

向晴語還沒有對包拯和公孫策說出她通獸語這個外掛,但憑借小青小姐妹們的供詞,她也明白了秋菊指甲縫中那褐色的物質是什麼。

秋菊經曆了兩次死亡,這才是向晴語最無法忍受的。

“嗬,包大人果然斷案如神。”都到這地步,梅修文不再裝了,“她隻是一個低賤的丫鬟,憑什麼讓我娶她!長得再美又如何?還不隻是我的暖床丫鬟?”

“母親壽宴後,我三番四次示好於她,可她做了什麼?讓修平把事情鬧到母親那裏,讓整個梅家看我的笑話?她以為她是誰?一個從小被親爹賣進梅家的賤丫頭而已,我看上她,那是她的榮幸,她就該乖乖地脫了衣服上床等著!”

梅修文昂著頭,眸色又冷又諷,突然嗤笑了一聲,“貪心不足,乖乖地服侍我多好,竟然妄想占據我正妻之位?那位置也是她這種放蕩的賤女人可以肖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