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目光望進她直愣愣地看著他的水眸,祁染一時無言,隻聽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在呢喃著世間最美的情話:“不過小染也要答應我,再也不可以,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
祁染愣了下,是剛剛嗎?剛剛她在他床前抱怨他不愛惜自己,感歎生命無常的時候?夏侯殤注意到她的難過了,所以剛剛是在逗她開心嗎?
“真難得……”祁染想說點什麼取笑一下這個常常自以為是的皇太子殿下,笑他為利用淩晗跟對方親近時怎麼沒考慮過她的感受,但最終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嗓子裏,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祁染微微闔著眼瞼,在夏侯殤有些幹燥的嘴唇上細細研磨,時不時探出丁香小舌輕舔他一下,含著滿腔柔情。夏侯殤瞬也不瞬地看著祁染近在咫尺的夢幻般的嬌顏,任由自己的新婚小嬌妻釋放著她的熱情。
良久,祁染睜開眼,主動結束了這個吻,一雙晶瑩的水眸如泣如訴地看著夏侯殤,道:“你好苦。”說完咯咯地笑了。她感激,感激夏侯殤此時此刻對她的坦白,感激這個剛剛對她表明心意的男人,讓她擁有這份幸福。
可是夏侯殤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不顧自己身上還帶著傷口,一把將還不明狀況的祁染拉到自己身上,緊緊地將她箍在自己胸口,吻著她的發際,說道:“那不親了,抱會兒吧。”
“一會兒風荷該進來了。”祁染顯然對中午親熱時被人撞破的事有了陰影,這種事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了!現在那些丫鬟們肯定都傳遍了,嗚嗚嗚,她的清白!
“這些奴婢實在太不像話了,越發地沒規矩了,改天讓陳總管換一批。”沒羞沒臊的太子殿下卻不以為意,府裏的丫鬟,身家性命都是他們的,平時服侍主子的房事也是常有的,有什麼可羞恥的,比起這個,太子殿下覺得更多的是好事被打擾的懊惱。“啊—”還在想是不是趁現在氣氛好繼續夫妻之樂的夏侯殤馬上樂極生悲,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叫。
祁染恨恨地捶了大放厥詞的夏侯殤一下,教訓他:“在說什麼混賬話,你不也聽到是莫離出事了嗎?莫離為了救你,耗費了大半的內力,你竟然說出這種話。”祁染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對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的混球。
“結果他不是沒事嗎,你不是馬上回來了?”夏侯殤也知道自己從此欠了莫離一命,他夏侯殤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更不會恩將仇報。莫離自此就是太子府的朋友,夏侯殤不會虧待他;倒是十分樂意給他找十個八個美嬌娘幫他解決終生大事。若是他有難,夏侯殤也會刀山火海還他人情。但是,再怎麼欠他的,也不可能讓出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的妻子,難道不覺得她跟其他男人離得太近了嗎?
夏侯殤一下一下地順著祁染的一頭青絲,略顯粗暴的動作傳遞著他的不安。
祁染也明白他在不安什麼,自己之前確實也有些行為容易讓人誤會,隻得安慰他:“都跟你說了,他跟我隻是好朋友的關係。而且,他剛剛已經動身回天機峰了。”祁染想,瓜田李下,自己既然已經嫁給了夏侯殤,暫時也不打算假死脫身,確實是應該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免得惹到這個醋罐子。不過前提是,夏侯殤也不準跟其他女人曖昧不清!就算是用美男計也不行!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也不見風荷通報,想必是怕打擾到主子們的濃情蜜意。祁染對夏侯殤說:“我先去喊人來,給你洗漱,你現在受了傷,要早點歇息。”
夏侯殤在祁染起身前補充了句:“小染要跟我一起歇息。”祁染懶得搭理他。
大概是兩人感情升溫的緣故,夏侯殤神采飛揚,鏢傷好得特別快,餘毒也很快清除幹淨了。在床上躺著的幾日,有太子妃親自端茶送藥事無巨細地侍候著,時不時地噓寒問暖,你儂我儂。受傷中毒的這幾天,反而是新婚以來過得最為平靜甜蜜的一段時間。
而此時,他們不知道的是,夏侯雲紋已對祁染的身份起了疑心,正派人暗訪柳府。熱戀中的兩人對潛藏的危機毫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