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一臉滿足。
她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程諾拉著昏睡中的媽媽的手,在床邊發呆。季之麒過了一會兒才進病房。
另一張床上躺著的病人開口:“姑娘,能幫個忙嗎?我想上廁所-----”
碰巧護士過來,訓道:“你輸著液呢,怎麼去?就用便盆----一個病人,還顧忌那麼多幹什麼?你不知道你血壓高麼?萬一蹲下去出事怎麼辦?好啦,職責內的話我已經說了,你要想去,我是不會幫你的---”顧自走了。
程諾看不過去,小心地扶她起來,替她套上鞋,伸手取下輸液瓶來,扶她進了衛生間。
“瓶子舉高一點,別回血了---”季之麒在她背後說道。
她不搭理。
“誒,你學雷鋒,小心點,剛護士小姐說的你聽見沒?”
程諾置若罔聞,沒給他好臉色。
胖胖的阿姨一邊瞅季BBS.JO oyoO.Net 之麒,道:“謝謝啊,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孝順孩子-----我看大姐真是福氣,還有這麼個好小夥子照顧著,你們倆還真配-----”
程諾頭疼地打斷她,磨著牙:“阿姨,你誤解了,我和他----他是我弟弟----”
季之麒哼了一聲。
那阿姨越發誤解得厲害:“嗨,臉皮都薄呢-----”
江一凡從北京打電話來,一麵安慰著程諾的父母,一麵托關係打聽程硯的案件。
反饋回來的信息對程硯極為不利,毒品是在程硯的車上搜到的,開車的是一個叫阿紅的酒吧女,阿紅自然一口咬定對車上有毒品之事毫不知情。幾天的調查下來,程硯已經承認和阿紅關係不同一般,阿紅現在住的房子,是他承租的。一家賭場老板作證,程硯常和阿紅在他的店打牌,出手闊綽,輸贏很大。
以程硯的收入,哪來的錢租豪華地段的房和搞賭博?
程硯現下是百口難辯。
程諾的爸爸一聽就長歎息,結婚幾十年,老婆嗜好不多,就愛打牌,熏陶得一對兒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打麻將和鬥地主。為這,夫妻倆吵了二十來年了。這幾年,年齡大了,他沒有精力管妻子打牌的事。可沒想到,這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如掉了一顆釘子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甚而毀滅了一個國家一樣,兒子被賭博所害成了販毒嫌疑人,這前因後果,將以前的怨氣都牽扯出來。
程諾追出去扯住父親,他苦笑著說:“你以為我會不懂事到這會兒和你媽吵架嗎?我就是忍不住想歎氣,要是程硯能和俊川那孩子一樣穩重就好了---”
程諾從父親的肩頭望過去,季之麒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指間夾著煙,這人,不知道醫院不允許抽煙麼?她過去搶下他的煙來,指指牆上的標識。
程諾打了好多個電話,同學、朋友,不外一件事,打聽一下程硯的情況。
結果不僅不得不對所有人解釋,還加上了一點謊言,說江俊川出差了,沒辦法盡快趕回來,所以程硯的事,她程諾來找他們幫忙了。
“怎麼會啊?我今天才在xx看到他啊,你們吵架啦?我說程諾,你是不是該小心點了,江俊川這樣的,小心其他的女人哦----”
幾乎所有人都這樣結束電話,點滴彙成江河,三人成虎,程諾的心就真的有了那麼一點點擴大的委屈。
江俊川回來的時候,程諾還呆呆坐著。
隻要他稍微關心地問一下程硯的事情,她的委屈就可以化解,就可以驅散。
可是,江俊川徑直拿了換洗衣服,又徑直去了浴室洗澡,連問一聲也不曾。
她禁不住懷疑起自己在醫院的篤定語氣了。那會兒,季之麒似笑非笑,問她:“程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