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諾坦然承認:“在塞班的時候,聊了幾句,他很愛你,愛你肚子裏的小孩。所以,你不必緊張多心,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守也守不住。”
那頭寂然無聲,過一會兒,電話被掛斷。
程諾聳聳肩,很是無奈。
父親推門進來:“諾諾,你去買幾盒初元回來。”
“初元?”
父親將一張卡遞給她:“給手術病人補身體的,仲景藥房有賣,你拿這張卡去買。”
“幹嘛我去買?”
“你老爸我這幾天頭有點暈,想補補身體。卡是俊川的,你簽他的名就可以了。”
“幹嘛用別人的卡。”
“他又不是外人。”
程諾跺腳:“爸,你真是。”
“本來就是,你們還是夫妻,至少法律上還是。”
程諾一愣,這個問題確實被忽視了。可是,心目中,她早當他是一個朋友了。
夜風裏她走出樓道,往小區門外走。
遠處一盞車燈閃了閃,跟在她後麵。
走了一條街,進到藥店,拿了初元,結賬的時候,猶豫了會兒,直接用現金結了帳,自嘲地把那卡塞回了包。
出了藥店,慢搖往家走,而那輛車,繼續尾隨著她。
她在街口突然停下來,轉過身。那是“1314”號車牌,驚鴻一瞥就再也不能忘懷的數字,那是季念的車。
車停在路邊,車燈閃了閃,對麵的車燈映照過來,季念一頭清爽的頭發,俊朗的輪廓,沉如潭水般的雙眸,默默地和她對視著。
她不由打了個寒噤,因為那雙原本純潔的眸子裏有很多茫然。原來的簡單的快樂都已不見,連慣有的清秀溫潤的笑容也被驅之。
他扭住方向盤的手骨節突出,下了決心似的打開車門,走到她麵前。
那一刻,他周身的戾氣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以為他恢複了記憶,因為他臉上籠罩著屬於季之麒的戾氣。
她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的個子比她高許多,不客氣地問:“電話是你找人打的?”
程諾還在怔怔中,他不耐煩地又問:“是你找人打電話給我和舒雅的?”
程諾明白過來,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為她是心虛了,冷冷道:“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姑且不論其他,就因為你和江俊川的關係,我也不會和你……”
程諾呆呆地看著他,他幾時這樣指責過她,一點情麵不留,字字含刀,刺到她的心上。
“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受了什麼蠱惑,會和你糾纏不清,但是現在不會了,大嫂。”
“大嫂”二字特意咬得很重。
程諾的臉一下子麵無血色,她咬著唇,轉過臉去,盯著遠處閃爍的霓虹。話語有時是刀,斬殺人無情,之麒,別人都可以這麼指責我,隻是你不能,就是你不能!!
“如果你還想保住四方的工作,記住,不要來騷擾我和我的家人。”
他丟下一句,轉身上了車。
車燈大開,白剌剌一束,射在她的身上,愈發顯得她的臉慘白。她的牙齒咬緊了下唇,一絲腥甜在齒間漾起。而她的身體,搖搖欲墜。
車揚長而去。失去了力氣的她,滑蹲在地。渾身都像有刀在紮,在刺。車燈遠去,她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久已沒有哭過的她,就在大街上哀哭起來,咬住了手腕,壓抑的哭聲引得路人側目,但她恍然不覺。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江俊川和父親都緊張地等在客廳裏,看著她兩眼紅腫,默默地走進房裏去。
程父去敲門Bb S·JOOyOO. n ET:“諾諾,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