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坐在地板上,將藏在床底的那個盒子拿出來。
那串佛珠,那枚戒指,那堆菊花石。
過了一會兒,程父總算找到門鑰匙,把門開開。她坐在那堆東西中間,垂頭哭得厲害,無聲的,肩膀抖動著。
兩人都有些黯然。程父懷著歉意看看江俊川。江俊川示意程父,別去打擾她,退出去,把門關上。
思忖了一會兒,他拿出電話。
“是我。”
江一帆沒想到他會主動打電話過去,很是驚喜。
“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江一帆一愣。
“我不想看到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不愉快的事?之麒已經結婚了,而且快要當爸爸了,怎麼會有什麼事?”
“是嗎?你擔保他永遠記不得以前的事?”
江一帆沉吟了一下,想起今天兒媳和兒子的異常反應,頓了頓:“那你想怎麼做?”
“離開晉城。”
“你的調令剛剛下來,怎麼可以?算了,讓我想想,弄清楚出了什麼事再說。你放心,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我的兩個兒子都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第二天,程諾起床時,對著鏡中腫著的眼睛發愁。找了副墨鏡戴著,聊當遮擋。
仍然要到盛世去接客人。趕到盛世的時候,一輛車正好也斜斜地駛過來,停在酒店門口。
看到渾身散發著疏離氣息的季念,她背過了身。
“小程,你快點。”司機老張催促著。
季念沒有停步,往酒店裏去,在能反射出人影的大門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從後邊趕過來氣喘籲籲,撫著胸把旗子舉高。
男人的嘴角繃成直線,麵容變得冷硬。
正在往郊區一處景點趕,一個遊客突然叫起來。程諾看他情緒激動,忙過去詢問。
那老外指手畫腳,說他的玉丟在了酒店。所有遊客都同意折回酒店。十五分鍾後,大巴回到盛世。有三個服務員正在收拾房間。
老外堅持說玉就放在一個盒子裏,落在床頭櫃上了。但是服務員都咬定沒見過。
客房部人員趕了來,告訴那遊客,按照酒店的服務細則,他們會為他找東西,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話,損失應該由住戶自己負責。
老外指著過道裏的監控,要求查看監控錄像。
這個要求並不苛刻,可是酒店方拒絕了。理由是遊客是自己退房的,而且酒店方在醒目地方都張貼了“請妥善保管貴重物品”的中英文告示。
程諾站在為遊客考慮的角度,據理力爭。
酒店方還是不願讓遊客看監控。正常的要求被拒絕,大家的情緒有些失控。
季念在中層管理人員陪同下趕來,正看到亂糟糟的場麵。遊客情緒激動,滿口英文,酒店方又聽不懂,整個局麵就像五百隻鴨子和雞在吵架。
“總經理,你來了,是這樣的,斯密斯先生說自己的玉器落在了房間裏,可是我們找完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這三個服務員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都說沒有拿過。我也已經檢查過他們的身上了,沒有玉器。”領班看上司黑著臉,誠惶誠恐地解釋。
季念並沒做聲。客房部經理上前安撫,可是斯密斯並不買賬,嘰裏呱啦自說自話。
“程小姐,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客戶部經理為難道。
程諾看作為酒店方的季念板著臉,心裏有氣,三言兩語說:“他說自己的玉器丟在了床頭櫃上,服務員說沒拿,他要求看監控錄像,如果錄像也沒查出來,他就無話可說。”
她停頓了一會兒,道:“他還說,盛世是知名的大酒店,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他會投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