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死前,到底見過什麼人。”小翠結巴的道:“沒……沒見過什……麼人,真的!”“好個刁民,不動大刑,諒你也不會招,來人……”連銘喝道。紹民打斷他的話道:“連大人休要動怒,待本閣問過如何!”連銘忙道:“馮相請便。”於是紹民問小翠道:“姑娘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皮肉受苦。”小翠瞟了連銘一眼,對紹民道:“民女不敢說。”張紹民道:“姑娘不要有什麼顧忌,我和馮相都是當朝首輔,自會於你做主的。”小翠聞聽,這才怯懦的道:“我家小姐最後見到的是……是……”“是何人?”紹民追問道。小翠鼓起勇氣道:“是連大人家的公子,連立傑,連少爺。”馮、張二人聞聽大驚,連銘的腦袋‘嗡’的一聲,險些癱倒在地。 (五十)
馮紹民和張紹民連忙架住他,吩咐衙役搬了把椅子,讓連銘坐下。連銘坐在那裏喘了半天氣,待情緒稍微平複點,才對手下捕頭張義道:“你去把連立傑給我抓來。”張義猶豫道:“大人,這……”“這什麼這,快去把那個畜生給我抓來。哎喲,氣死我了!”連銘怒道。張紹民揮手示意張義,讓他趕快去抓人。張義不敢怠慢,應聲就去抓連立傑了。馮紹民看連銘氣的渾身發抖,一時無法問案。隻能由自己代勞了,於是問小翠道:“到底怎麼回事?快把前因後果與本閣訴說明白。”小翠應了聲‘是’,便滔滔不絕的,把經過訴說了一遍。原來,梁紅芳的父親是開酒坊,雖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也殷實。梁紅芳也算是小家碧玉,生的亭亭玉立,美豔動人。那一日,魏廣征無聊閑逛,偶遇梁紅芳,色心頓起。忙派人打聽清楚是那家姑娘後,就讓人帶著彩禮偷偷去提親。梁父心裏開始不願,但又一盤算。雖說是給人做小,可人家是當朝首輔,一品大員。聽說魏廣征的老婆,這麼多年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得了寵,要是有幸生個兒子,等老家夥一踹腿兒,那財產還不都是我們家的。可是梁紅芳心裏一百個不願意,要自己嫁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還不如去死。再說姑娘早已芳心暗許,和連立傑定下三生之約,且已委身於他。連立傑也和連銘提過,可連銘是個正統的老古板,以門不當、戶不對為由拒絕了。魏廣征催的緊,梁紅芳就讓連立傑和她私奔,可連立傑舍不得榮華富貴。梁紅芳罵他不是男人,自己看走了眼,一氣之下,嫁了魏廣征。連立傑追悔莫及,便又向梁紅芳道歉、認錯,梁紅芳心軟了,但事已至此,無可更改。梁紅芳便在魏廣征不來之時,讓連立傑從後院的小門進來,兩人共聚一夜,以解相思之苦。此事隻有陪嫁的丫鬟小翠知道。
小翠喘了口氣,接著道:“昨晚,魏相爺確實說不來了。所以,小姐派我通知了連少爺。三更時分連少爺如約而來,然後我就去睡覺了。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民女確實不知。第二天,就聽說小姐死了。”紹民聽完,手拿那顆在屍體手裏發現的扣子,對小翠道:“你剛才說這扣子是誰的?”“是我家相爺的!”小翠道。“為何這樣肯定!”紹民道。小翠道:“因為,那是我家小姐親手縫製的。世上決無另一件衣服上,有相同的扣子。”紹民道:“魏廣征確實說不來了嗎?”“千真萬確,民女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小翠道。張紹民道:“此案甚是撲朔,可謂案中有案。馮兄,有何高見呀!”紹民道:“還是等連立傑來了,問個明白吧!” 正在說話間,捕頭張義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那年輕人哭喪著臉,走到連銘麵前,雙膝跪倒,口中稱道:“立傑給爹問安,請父親為孩兒做主,我冤枉呀!”連銘一見兒子,剛剛平複的情緒,再度被激起。抬腳把連立傑踹倒在地,啐了一口道:“呸,你這個逆子。還有臉求我做主,你書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教你的忠孝節義、禮儀廉恥,你都就飯吃了不成。居然學會勾搭成奸、玩兒婊子這一套來了。”“紅芳不是婊子,誰讓您當初……”話沒說完,隻見連銘兩眼冒火,‘噌’的站了起來,指著連立傑罵道:“你這個敗家的玩藝兒,還敢狡辯,簡直把我的老臉丟盡了,今天我非宰了你這個畜生不可。”連銘渾身發抖,真是氣糊塗了,逮什麼說什麼。隻見他抽出旁邊衙役的腰刀,舉刀向連立傑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