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道:“如果李大人知情不報的話,後果……李大人是聰明人,不用本相多說了吧!”此時的李可灼,已被馮、張二人的一唱一和,說的頭上冒出了冷汗。
馮紹民見狀,不失時機的用兩根手指,夾住自己的汗巾遞了上去,笑道:“李大人,這春三月的天,還有點兒涼吧!”“是……是……是有點兒涼。”李可灼顫聲道。同時接過紹民遞上的汗巾,擦了擦冷汗。張紹民道:“那我們就告辭了,李大人您忙吧!”說罷轉身走了。李可灼剛要鬆口氣,突然馮紹民又折了回來,李可灼馬上又繃緊了神經,問道:“馮相還有什麼事?”馮紹民一把奪下他手中的汗巾,道:“差點忘了,這可是公主送給本閣的,本閣怕你擦掉一層皮。”說完轉身走掉了。李可灼望著他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的道:“我的媽呀!嚇死我了。”(五十一)
紹民與張紹民分別後,回到自己家中。越發覺得家裏的氣氛不對勁兒,好像少了點兒什麼,但又說不上來。於是他前院後院的轉了個遍,居然沒看到一個丫鬟、婆子。紹民趕快叫過王得細問原委,管家王得苦著一張臉,咧嘴道:“別提了,爺您前腳剛踏出門檻兒。公主就把府裏的丫鬟、婆子召集在一起,給了遣散費。一個不留,全打發走了。就連小人的老婆,也一並攆走了。現在咱們府裏是一水兒的爺們兒,小的們都跟我抱怨,幹活提不起精神來。”紹民聞聽,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暗道:“這也太誇張了吧!見過醋缸,沒見過這麼大的醋缸,這回算是開眼了。”想罷對王得道:“沒辦法,誰叫我娶的是當朝公主呢!不過還是把老嫂子和做飯的廚娘找回來吧,要不然咱們全府的人,非得餓死不行,公主那裏我去說。”王得如同接到了聖旨一般,趕緊去辦了。紹民無奈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紹民一直派人監視著李可灼。沒發現他有異常的舉動,紹民決定親自去察看一下。夜裏三更十分,紹民換上夜行衣靠,悄悄來到李可灼府邸附近,觀察動靜。突然,紹民忽覺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逼近,同時有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頭。紹民趕忙沉肩墜肘,右手抓住了來人的手,緊緊扣死。同時伸左手,探到那人腋下,一招‘白猿鎖臂’,反手將來人死死按在地上,用膝蓋頂住。紹民低聲斥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隻聽那人趴在地上,低聲呻[yín]道:“哎喲!馮三哥放手,疼死我了。”紹民覺得聲音耳熟,便扯下那人的麵巾,低呼道:“若廷,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邊說邊扶他起來,陳若廷撣了撣身上的土,揉著被擰的生疼的胳膊道:“整天在翰林院裏抄抄寫寫,要不然就是吃飽了發呆,簡直悶死我了。”“那你跑到這裏幹什麼來?二哥知道嗎?”紹民問道。陳若廷道:“我來幫你破案,我二哥也來了。”這時,陳王廷麵帶責備之色,走過來對若廷斥道:“臭小子,淨胡來!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試人家的武功,這回知道厲害了吧。”然後又對紹民道:“白天聽你說起李可灼的事,所以我晚上過來看看。誰知這小子也要跟來,還要試你武功。”紹民道:“我看若廷的功夫不錯,起碼比我們公主強。”
三人正說話間,忽見兩道黑影一前一後,飛身上房,竄入了李府。紹民他們也隨後跟了進去,奇怪的是後麵那人,總和前麵那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好像怕他發現一樣。紹民一行跟蹤那兩道黑影,來到後宅的一間屋子外。隻見前麵那人,閃身進了屋去。後麵那人卻趴在窗邊窺視,突然見其仰麵摔倒,隨即腰眼兒打地,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站了起來。同時紹民感覺,有東西向自己的方向飛來,忙伸手接住,借月光一看,原來是三顆“墨玉飛蝗石”。再抬頭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纏鬥在一起。 那潛進屋中的黑衣人,好像毫無戀戰之心,且戰且退。陳若廷見此情景,壓低了聲音道:“馮三哥、二哥!我們幫誰?”紹民道:“再等等看。”這時,纏鬥的兩人又有了新情況,那潛入屋中的黑衣人,似乎被追蹤他的人的苦苦糾纏激怒了。立刻反守為攻,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唰唰’連劈三掌,掌風凜冽,招招直擊那追蹤之人要害。那追蹤之人感覺有一股巨大的氣浪,從四麵八方將自己包裹起來,自知躲閃不開,已然閉目待死。此刻的紹民已經認出,那追蹤人的武功,此人正是張紹民。眼見張紹民性命危在旦夕,立即飛身躍上前去。以太極柔力,化去了打向張紹民的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