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顫唞,指著紹民。
“女兒……”銀鈴瞥了一眼紹民,回頭對福王道:“女兒什麼也不圖!隻求父王性命無憂、平安無事!”
“我呸!一派胡言,今天孤王就劈了你這個不孝女,就當我沒生過。”福王說罷,提起利劍向銀鈴刺來。銀鈴左右躲閃,不敢與父親交手。紀華泰見狀,也二次撲奔紹民而來,紹民無奈隻好接架相還。雖然紹民學有絕藝在身,但紀華泰畢竟是叱詫江湖幾十年的劍客,要想拿下也絕非易事。紹民仗著劍利,勉強打個平手。霎時間,福王帶來的衛隊與宮中的禁衛也打成一團,場麵十分混亂。
魏忠賢見狀,勸皇上道:“萬歲爺,小奴護著您先避一避吧!這裏太危險了。”
“朕不走,那麼多人為朕搏殺,朕怎麼能走呢?朕要跟他們在一起。”皇上也許被紹民剛才的話所感染,這陣也義正言辭起來。
“哎喲!我的萬歲爺,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大明靠誰去。”
“你這狗奴才懂得什麼叫義氣,自己貪生怕死,不要扯上我皇兄。”天香忿忿的道。魏忠賢套個沒趣,正要躲開天香。突見一名叛將提刀撲奔皇上而來,眼看快到近前,魏忠賢一把推開皇上,‘媽呀’一聲,躺倒在地,背後淌出了血。那叛將一見失手,舉刀又向皇上砍去,被天香揚手一劍將那叛將的鋼刀斬斷。
天香大喜,心道:“小丫頭的破劍還挺好使!”那叛將見鋼刀被斷,十分氣惱,把火全撒在天香身上,用那半截斷刀向天香猛攻。天香懷有身孕,不多時便體力不支。紹民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奮力想擺脫紀華泰,可無奈紀華泰苦苦糾纏,使紹民分身乏術。其他人也各有對手,魏忠賢救主心切,強撐著大喊道:“白先生救命啊!!”話音一落,隻見那叛將應聲倒地,兩眼一翻,沒了氣息。
天香凝目看時,見一青年,一襲白衣,一把折扇,配上一張不輸於紹民的俊逸臉龐,星一樣的雙眸,難掩書卷的雅氣。青年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向天香頜首示意,然後走向纏鬥著的紹民和紀華泰,朗聲道:“紀老劍客,好久不見,你一向可好呀!”說罷將手中折扇朝他甩去。
紀華泰正與紹民酣戰,忽感耳畔惡風不善,本能伸臂去擋,不想卻被折扇後麵的強大力道,掀了個跟頭,狼狽爬起,剛要發作,抬頭見青年時,卻出乎意料的麵現驚恐之色,顫唞著聲音道:“你……你……你是,白……白……”
“不錯,正是白某!”白衣青年笑嘻嘻的看著他。
“對不起三爺,今天您這個忙,老朽幫不了了。三爺保重,老朽告辭!”紀華泰說罷,一個健步竄出殿外,瞬息間,蹤跡不見。 (二十一)
福王見狀,氣衝腦門,險些摔倒,銀鈴將他扶住,被福王一把推開道:“好,好,好!你們都背叛孤王,孤王今天誓死也要奪下皇位。”然後轉身高喊:“我的人聽著,今天誰若是擒下小皇帝,孤王即位後就封他‘一字並肩王’,共享江山。”無疑這個封號的誘惑力可想而知,一時間,叛軍眾人手中鋼刀揮舞的越發賣力起來,大殿上下被紅色覆蓋。
“三爺,放下你手中的兵器吧!你已經沒有籌碼了。”紹民對揮劍衝過來的福王喊道。
“不,孤王還有一萬鐵騎,還有殿帥張嵐玉,還有……”還沒容他說完,一個士兵扯著嗓子一路喊來:“報~~~~!報,啟稟皇上、馮相得知,陳王廷將軍已將叛將張嵐玉首級斬下,請皇上過目。”說罷將放著人頭的托盤高舉過頭頂。
皇上麵對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人頭又喜又懼,趕忙以袖掩麵,皇後更是躲到皇上身後不敢看。天香本能的作嘔,紹民把她摟在懷裏,輕拍其背,同時示意將首級拿走。這邊福王楞在當地,還沒等他緩過神誌,又一士兵來報道:“啟稟皇上、馮相得知,陳王廷將軍已將叛將薑續我的首級斬下,請皇上過目。”皇上大喜道:“太好了,天不亡朕,天不亡朕呀!哈哈哈!!!”紹民點頭暗道:“二哥果然不負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