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超脫外帶的無才無色又無票子的後宮管事嬤嬤示好,偏生這演技,除了過於熱情之外實在無可挑剔,弄得本嬤嬤都差點兒入了套兒了,實在可怕,可怕得很啊!真相隻有一個!在看《名偵探柯南》的那個混蛋作者,快告訴我!
“瞧你這變來變去的臉,我道北兒你當了三年管事總該曉得掖掖藏藏的,原來隻擺了個像樣的架子……哎,罷了罷了,我知你疑心,可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你。”五公主一麵抓著我的肩膀掰直了我扭來扭去的身板兒,一麵與我四目相對道:“待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總之,本宮是不會害你的!”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便擺出了十足的氣勢,好似是想告訴我這不是隨便說說糊弄人的話,真實可信的程度一記飆至100%。我愣愣的點頭,表示懂了懂了,她見此方才滿意地拍拍我的腦瓜子,滿眼笑意明晃晃的“很好呀很好”,又陪我走了幾步,便進了出宮的轎子離開了。
我按著來時的路繞回了冷宮,一路疑惑迷茫到底是身處在怎樣一個秘密裏。五公主既然說不會害我,還待我這麼好,便信了她好了,可是總覺得扯進大人物的世界便是一種罪孽,誰保著都免不了受一頓擔驚受怕的苦。其實本嬤嬤就是一烏篷船,河道裏遊遊倒還悠閑自在,流進了大海準得被幾個浪花拍散的。
恍恍惚惚的遊走半晌,總算見了常青宮三個大字,腦袋裏忽的吭哧一聲,想起了那美麗撩人的金主兒來。其實莊雨陌這條大河的水花兒也不小,就那勢力背景,哪能容得下我這麼一勢單力薄的管事,雖說我倆成對兒的幾率不大,但若是難得地好上了,一個走漏風聲還不得給暗中滅了。就算本嬤嬤好了歹了也算是個小領導,但那後備幹部簡直一撥兒一撥兒的,少了我一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倒是現在傍上了五公主這個高級別的皇親國戚,沒準兒還能有個仰仗保條命,壞處有,好處更多的樣子呀……於是,本嬤嬤又秉持了那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理念,預備安然的接受五公主的友情讚助與莊雨陌的變幻無常,隱隱還覺得與莊雨陌勾搭在一起的難度阻礙也小了不少,果然,腰板兒被五公主那一扯就直了。哎,人生就是站隊,哪裏有想要的便往哪兒站,隻希望五公主別帶著本嬤嬤往溝兒裏栽。
回了院子,我先去望了望莊雨陌,貌似吃得挺飽正睡著午覺呢。我看她皺著眉頭睡得並不怎麼安穩,摸摸爪子還挺涼的,便為她攏攏被子又添了炭爐在她床邊陪了一會兒,待她麵色好了才回去處理些大小雜事。
聽青羅說前院有個妃子病死了,本來就是瘋了的,丟在那沒花心思照顧,得了病也沒人知道,拖久了小病成大病,便要了她的性命。我去瞧了瞧,那死去的女人麵色蠟黃唇瓣幹裂,皮膚幹燥發絲淩亂,讓人沒法兒想象她如花似玉時候的模樣,身體也僵硬了,似是去了好些時候。讓小律去請上麵的人來檢查屍身,再做了相關記錄,我看著這個沒了靈魂的枯槁軀體與周圍受了驚嚇瑟縮在牆邊的瘋女人們,趕緊叫人給她蒙了白布抬出去。我幾乎能預計到,夜裏這冷宮的前院會是怎樣一陣鬼哭狼嚎……
大大小小忙完好些事兒,太陽已是西落。漁兒跑來跟我說她家小姐又好了,叫我一起去吃飯。我從自己那兒端了幾盤菜去,畢竟管事的夥食總歸好些。小心翼翼掛著討好的笑進了去,隻見莊雨陌單手撐著下巴正望著窗口那近乎死透了的野草愣神。我走過去,擺好菜食,她才轉過來看我。算起來這還是自上回看她跳舞後與正常的莊雨陌頭回碰頭,我被她這樣看著,冷不丁地一陣窘迫。總覺得跟她這麼處著早晚也跟著精神分裂,奈何本嬤嬤又對她抱著不純的幻想。
“柯嬤嬤,你今日忙得很啊,我都等了你好些時候了。”
“哦,嗬嗬,今天是挺忙的……”
“那你倒是說說,忙了些什麼?”
我暗道這姑娘是沒話題了麼?怎麼還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但也隻當受了人家的關注關心以及關懷,是個好事,便回憶著說歡了:“今天呀,前院一個瘋妃死了,處理了一下,然後去教訓了幾個新來的小宮女,哦不對,是指導,指導她們幹活來著。再呢,在路上看到縱舞和靨無眠她那粽子徒弟桑枝,你說她們倆怎麼湊在一塊兒了,我看哪,十有□是……誒嘿嘿。但是桑枝那姑娘害羞得很,見了我直往縱舞身後躲,我就隨口跟縱舞嘮了幾句。後來我招人打掃了一下咱這院子,順便給小白十六號的窩添了些稻草。再後來就被漁兒叫來了。”
我彙報得津津有味,卻不想莊雨陌那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隻是左眉越挑越高,最後顫了顫嘴唇道:“人家打情罵俏有你柯嬤嬤什麼事?隻有這些?沒有了?”
我聽著這頗有些質問味道的話語,不禁哆嗦了一記,這姑娘到底想知道什麼?正擺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誇張樣,便聽她又道:“真的沒有了麼?你午膳是哪兒用的?”
“五……五公主那兒呀……”我顫悠悠地答話,總覺得說了出來特心虛,明明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從今往後會有五公主給我撐腰的事總會告訴她的,省得她對本嬤嬤的嫌棄一二三四五六七裏還得多一條上頭沒有人。
“哦?是麼?看來你與五公主進展得不錯。”她笑得那叫一個不設城府,如果沒有先前的質問,還真當閨蜜說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