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司黎已經知道陛下與姐姐兩情相悅,我與姐姐容貌有相似之處,自此陛下便可以讓姐姐代替我的位置,名正言順留在宮裏……”

司黎自顧自說著,她這樣用司逸代替自己,還免了自己死遁,簡直是一本萬利,對大家都有利無害的事。

不過……若是秦風真的咽不下那口氣,堅持定她私自出逃的罪,要處置她,她也……

“司黎——”秦風低吼一聲,上前一步握住了司黎的肩。

他這一動,遠處的段伏安和年糕立刻緊張地往前半步,司黎也下意識皺起了眉。

“你……”司黎話剛說出口,就被秦風直接打斷,他臉色不太正常,像是惱怒,又似乎藏著難以估量的悲傷,以至於眼圈瞬間通紅。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是誰告訴你的?”

“啊?”司黎滿臉疑惑,眼裏全是茫然。

秦風心裏騰起一種莫可名狀的情緒,瞬間堵在他心口,那一刻他幾乎神魂分離,身體輕飄飄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好像一個旁觀者,靈魂被封印在自己的身體裏,有無數情緒無處宣泄,隻能看著自己蒼白無力地解釋,像一具行屍走肉,麻木到了極點。

“我不是……”秦風話剛出口,已經滿是哭腔,聲音帶著酸澀,無力地簡直讓人心疼。

可司黎並不能感知到他的糾結與痛苦,也不明白他被人誤會卻不知道從何解釋的痛苦,她隻是一臉茫然,甚至對秦風握著她肩膀的動作有些不滿,看起來似乎糾結著要不要掙脫他的束縛。

秦風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半晌才繼續開口:“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產生了誤會,但我和司逸確實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明知道司逸是女子卻逼著她娶公主?為什麼用駙馬之位來逼她出逃?為什麼暗中追查她的下落?”

這三個為什麼,全然表現出她的質疑,也讓秦風有一瞬間啞口無言。

她其實並不想說這些,畢竟在司黎的心裏,這些人和事實際上與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她之所以這樣用直白的方式說破,隻是因為她感覺到了秦風那種誌在必得的執念,那執念讓她感覺到麻煩,給她帶來了困擾,她隻想幹脆利落地斬斷他的糾纏。

但是秦風若是能如此輕易地放棄,那也就不是秦風了。

他握著司黎的手收緊,稍微低頭,直視著司黎的眼睛。

“你聽好了,我之前確實想過要、要把司逸帶進宮,可那隻是因為我把他認成了你!”

“你說什麼?”司黎完全沒有聽懂他的話,此時一臉茫然。

“你還記得嗎?在你大概五歲的時候,太皇太後的宮宴上,你被司逸帶出去,不小心在湖邊摔倒濕了衣服,然後被我帶走,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你還記得嗎?當時你穿著男孩子的衣服,頭發也是男童的樣子,所以我一直誤會了,以為那是司逸!”

秦風一邊解釋,一邊滿眼期待地看著司黎。可直到他說完,司黎站在原地回憶了許久,麵色都沒有明顯的波動,看向他的眼神依然是質疑而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