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盡是疼惜,自打那夜要了她,他竟變得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整夜不能饜足。每次都是折騰的她筋疲力盡柔聲求饒了,才意猶未盡地放過。
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活了近三十年,世間百媚千紅他早已閱遍,卻到而今才知情為何物,真真是讓人柔腸百結。距上朝還有一段時間,他也實在是舍不得起來,索性就緊緊抱著她在床上賴著。
近來少帝對曄王的排擠是愈發的明顯,三日前有人夜入皇宮景明殿,盜走先皇玉璽,最後又跑到皇上寢殿取走皇上貼身的龍佩。來去往返,如入無人之境。皇上勃然大怒,將幾名禁衛軍統領就地免職。隨後傳令嚴查宮禁,一日後,昭元門幾名守衛竟親眼看見一名黑衣人趁守軍不備,輕功出了宮門。禁衛軍即刻派人追拿,那人一路逃至王府方沒了蹤跡,然後,宗人府便從王府後街發現了宮中失竊之物。
尚隱銘望著帳幔的眸光發冷,做的如此明顯,劍鋒直指曄王。少帝在朝上言辭鋒利,加上傅寶林,顏明孝等人的一唱一和,少帝雖沒有明著針對曄王,但削權架空之意如此明顯。尚隱銘回想這幾日下朝時曄王神色疲憊,步履沉重的背影,心中不免悲涼。飛鳥盡,良弓藏,憂勞一生,忠心護主,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怎能不令人感懷。而這一切尚隱銘自然是不會讓傾閣知道的,自事發那日起,他就下令閉門謝客,外人一律不得進入尚府,內眷也不得外出。府中但凡有知情者也一並受了嚴令,決不能讓郡主得知半點風聲。
輕輕將她護在懷裏,尚隱銘吻上她的額頭,對熟睡的人輕道:“隻要有我在一日,就不會讓你和你的親人受到絲毫傷害。”
此時莫蘭在門外輕聲道:“公子,該上朝了。”尚隱銘輕輕起身,不敢驚動身旁的人分毫,然後輕聲穿戴好,又替傾閣仔細掖了被角,這才關門離去。
門剛一關上,傾閣就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盯著尚隱銘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早朝之時,乾清殿上,少帝將宗人府呈上的卷宗甩手用力扔在殿下怒斥:“事發至今已有三日,竟然連一點頭緒都沒有!事關內廷安危,皇室威儀,你們……朕真是白養你們了!”宗人府大司徒跪在殿下,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不停的磕頭,整個乾清殿內都回蕩著咚咚的響聲。
此時身為瀛都司馬的傅寶林道:“臣啟陛下,當日事發之時,既有人證親眼目睹那人犯潛逃至曄王府方向,又在曄王府後發現了宮內失竊之物,微臣以為,王爺對此事定有話說。”
“哦?”少帝將目光投向姬寒嶺,“此言有理,皇叔,你可有話說。”
姬寒嶺自打上朝就站在一旁,閉目養神,不言不語,此時聞言才睜開雙目,坦然對上少帝,“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無話可說。”
少帝見他此時還如此坦然傲慢,怒又心生,更是有無盡的怒氣湧上來。朝上其他人都低著頭,生怕引火燒身,局麵就這樣僵住了。
“稟皇上,臣有下情啟奏。”尚隱銘的聲音突然響起,顯得有些突兀。
“愛卿何事啟奏?”少帝心裏窩火,自然預期不善。
“內廷失竊一案,今日朝堂之上,無人與此案有關,還請皇上明察。”
“哦?”少帝微眯雙目,直直盯向尚隱銘,說:“你又如何知道與無關?說話可有證據?”
尚隱銘上前直麵少帝的逼視,麵色不改,“臣確有證據。當日在宗人府於曄王府後街搜查時,臣帶了府上清客作為人證恰好在場。搜獲得贓物中有禦用毛筆一支,臣仔細看過,筆鋒處墨汁尚未幹透,必是有人用過。然禦書房並未失竊,此筆該是由庫房被盜。可見用筆的隻能是那盜賊。而後,我府上門客向我提起有一江湖怪盜,人稱妙手留字。皆因此人好偷竊,手段極高,且作案後習慣在失主家隱蔽處留‘不信道’三字。而今看來,正該懷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