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了丫鬟仆役,已是累的氣喘籲籲.回到正堂正欲喝口茶,卻見管家急匆匆地進來.放下茶盞,如素悠然抬頭:”又是怎麼了”
老管家忙答:“老板,陳大人來訪。”如素急急站起身,低頭理了理衣裙,這才慢條斯理往門外走去,嘴上還叨叨著:“真是不讓人消停,他們吏部整日沒事幹是怎麼了?”管家偷偷捂嘴,自家老板,可是嘴上不饒人的主,心裏可還不知道怎麼樂呢!
陳禹軒走過穿堂,一入垂花門,看著院中美景,眼中即閃過一抹欣悅。幾日時間,她就將那原本蕭條的園子打理得如此精致,真是令人驚歎。
不由得緩下腳步,慢慢地一路欣賞眼下的美景。此時才聽身後熟悉的女聲響起:“你怎麼又來了?我見人家升了官,哪個不是忙得熱火朝天的,誰像你整日這麼閑?”唇角彎起優美的弧度,他也不理她,腳步不停,還是慢慢向前走。
倒是身後人沉不住氣:“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怎麼著?!”腳步一停,碧色衣衫已經閃到眼前。他手一伸將麵前佳人攬住:“今日偷了點閑,我來看看你。”
如素用力掙開他:‘我有什麼好看的?我可不是什麼柔弱孤女,孤苦伶仃,楚楚可憐。”
陳禹軒輕輕歎氣:“你個醋壇子,怎麼還生氣呢?我不是說了麼?那也是公事,而且,那女子是你非要救的,這會兒又跟我生氣?”
“你!”如素一時氣結,正欲轉身,手臂卻被握住,耳邊傳來他略帶倦意的聲音:“阿蘇,我很累了,你在這陪我坐一會,好嗎?”語氣中淡淡的請求讓她不由得心軟。阿蘇沒再掙開,任他牽著,往花園深處走去。
入夜,陳禹軒走了之後,阿蘇便屏退下人,在花園亭中獨坐。秀眉輕攏,仿佛陷入了難解的迷思中。年初被盟主一道急令召到瀛都,誰料正好趕上地方官員入朝述職之時,陳禹軒亦奉旨入京。二人一道上路。陳禹軒隻道是她想進京遊玩,哪知其中曲折。
還在想述職過後怎麼把他一人打發回東域去,畢竟這瀛都是非之地,並不是陳禹軒這樣正直之人所能久留的,卻萬萬沒想到,尚隱銘竟會具表上奏皇上,說禹軒政績卓著,請升任吏部侍郎,兼掌東域軍政,而東域現下無事,就暫由東域州益許春暫司其事。這就把人這麼留在了瀛都。
阿蘇真不知道這尚隱銘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此人心計之深沉,真是不容輕視。現下棱晝盟北上所遇的麻煩也是相當棘手,天璣府在東域也是立足不久,此時若是調到北邊,真是不知是錯是對。如今他們棱晝盟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情形真的是不容樂觀。
還有,陳禹軒,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長此瞞住,也總不是個辦法,況且尚隱銘將他留在瀛都,也不知是何用意,他卻一直當尚隱銘是救命恩人,這書呆子,真是的。此間百事纏身,阿蘇不勝其煩,頭靠在手肘上,閉目鎖眉。
夜風已經有了些涼意,過了一會,阿蘇正欲起身回房。轉身的一刹那,看到了什麼,僵立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盯著眼前負手背對著她的黑衣人,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她仔細打量著他修長的背影,卻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怎麼,許久不見,不認識了嗎?”那人終於回身看著阿蘇,眼底有著淡淡笑意。
阿蘇待看清那人的臉,身子一晃,竟是難以置信,平複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師兄………不,該是祁國太子。”
薑熠神色一暗,俊逸的眉毛深深一攏,過了一會又恢複了淡然,自嘲的一笑:“怎麼,在如素眼中,我也不一樣了嗎?難道我是祁國的太子,就不再是同你們一起長大的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