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種臉色,我決不輕饒你!”見他真的生氣了,傾閣也沒有在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尚隱銘走後,果然命之源送了補藥過來,傾閣喝了補湯讓之源去複命,之源卻說傍晚宮裏來人說皇上有要事召公子入宮商議,尚隱銘匆匆入了宮,今晚恐怕不會回府了。
傾閣讓他退下,倚在榻上若有所思。夜風颯颯,拂過花園中綻放的春花,花枝卻瑟瑟發抖,似乎,在為這晚將要發生的事,擔憂著什麼。
很多年以後,再回憶起這個夜晚,傾閣隻是淡淡地苦笑,也許,就是從那晚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一樣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若是時光可以回轉,那時的她,是否還會選擇在那樣的深夜,絕然地越過那個高牆?
夜色深沉,文彙茶莊早在夜幕降臨之時就已經歇業打烊,此時已近出更,大街上無人走動,寂靜異常。一陣細碎的聲音過後,幾個行蹤神秘的人陸續進了茶莊,掌櫃忙令小二將他們帶入樓上密室相候,自己則繼續在樓門口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久候還是不至,掌櫃不免有點心急。忽然,一陣似有若無的響動引起了掌櫃的注意,他緊張地四處張望探查,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再回過頭,確是愣住,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兩名女子,一人未著麵紗,麵目相熟,儼然是棱晝盟天璿樓的主子蘭如慕,那她身前站立的輕紗掩麵的女子,便應該是……
身上一凜,店掌櫃趕忙屈膝垂頭,拱手行禮:“盟主。”柔然依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起來,便轉身朝莊內走去。蘭如慕在門外交代道:“得林,你在門口守著,機靈一點,今夜不能出任何狀況。”
掌櫃正色答道:“蘭姑娘放心,屬下都安排好了,保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如慕點頭,轉身進了樓。見人來得都差不多了,得林又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半天,確定無人,便輕輕關了門上了板。於是空曠的街道又恢複了靜謐。
柔然依和如慕進了密室,眾人皆起身行禮。柔然依掃了一眼,眉頭輕蹙,身後如慕已經發了話:“怎麼,沒通知竹姑娘麼?怎地不見人?”
北方護法莫言垂首答道:“派人去過了,竹姑娘說她一定會到,隻不過還要再去請一個人。”如慕疑道:“她沒說是什麼人?”莫言正欲答話,柔然依便輕輕打斷:“算了,如素既然知道了,一會兒便會來,我們不用管她。既然都到得差不多了,時間短促,我們開始吧。”
柔然依在主位上坐了,眾人才依次坐下。柔然依淡淡道:“莫言,你把咱們現在的狀況說給大家聽聽。”
莫言恭敬起身:“是。”眼光對向眾人,沉吟開口:“自我棱晝盟試圖北上之始,姑娘運籌帷幄,我等步步為營,原本一切雖說都小有波折,但也還算順利。隻是,近兩年起,不知為什麼,無論我們想滲入什麼事,好像都有一股子阻力在與我們作對。比如,前年少室山上,群雄爭奪蕭鶴劍,我們派了玄門金長老前去,原本已是垂手可得,卻在最後,金長老遭人暗算,中毒橫死,寶劍也輾轉他人手中。再比如,天門林轟手下的鐵劍幫,自數年前為主上所收,歸於天門之後,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去年主上有意將其遷入北邊,滋養勢力,而後林轟便突然間暴斃身死,鐵劍門也從此宣布自立門戶,不再受我棱晝盟所轄。還有……這一切事情串聯到一起,由不得人不生疑,這一切,根本就是針對咱們的!”
“莫兄所言極是!”玄門護法玄塃拍案而起,“我也早覺得不對,咱們棱晝盟在南部叱吒風雲,天下誰人不曉?必是一些個雞鳴狗盜之徒看不得咱們,使出這些無恥招數,害我同門!若讓我發現是誰,非開了他的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