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很多話要問我。”

尚隱銘終於動了,他轉過身來,俊目緊緊盯著麵前姿態悠然的女子,竟然笑了一下,終於說了話:“是嗎?我還以為你等了一晚上,心恐怕早就熬焦了。你是不是甚至希望,進來的人不是我?隻可惜,讓你失望了。”

傾閣心中一緊,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暈開,師兄他,難道已遭了不測嗎?心被揪緊,話就那麼飄了出來:“他……究竟怎樣了?”

尚隱銘冷冷看著她瞬間蒼白的麵色,心中冷極,語音也是凝成一片:“這麼擔心他嗎?我若說,他死了呢?”

傾閣愣在原地,甚至還沒來得及判斷尚隱銘話裏的真假,就僵在了那裏,死了……死了……他死了……心裏不是沒有過最壞的想法,她心裏明白,皇帝不會放過師兄,就算皇帝肯,尚隱銘也絕對不會讓他……

可是,不對,什麼地方不對,傾閣手扶著桌子坐下,不對……究竟是那裏不對。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尚隱銘拚命抑製著翻湧的情緒,隻是輕輕抬手,替她整好微亂的頭發,澀澀開口:“他在你心裏,這麼重要嗎?”

傾閣抬頭看著他,他眼中除了憤怒,更有著痛苦。不管怎樣,他是她的丈夫。傾閣沒有開口,低了頭,心亂難言。尚隱銘閉了下眼,最終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傾閣聽到他的聲音:“皇上沒有殺他,你且可以安心。但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心裏清楚,”尚隱銘冷冷回頭看著她,眼中殺意湧現,一字一頓,“我、不、會、放、過、他!”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尚隱銘怕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傷害她。決然轉身離開,拂袖而去。

門的巨響震醒了傾閣,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二十二章 暗湧

朝陽初升,瀛都城門例行開啟。出入城的人川流不息,來往之人神色匆匆,沒有人去留心注意過往的旁人。一騎黑色駿馬由城門而入,揚起輕塵,直入城中,在一家門麵較大的客棧前下來一位風塵仆仆的黑衣男子,腰間別有一柄烏色長劍,一看就是趕了遠路而來。神色略有疲態,卻依舊是朗目如星,隱然一身俠氣。小二一見來客,立刻迎了上來:“客官裏麵請,請問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呢?”

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隨手給了他一吊錢,淡淡道:“喂好我的馬。”小二鞠了一躬,揚起一臉滿足的笑容:“好嘞。”然後牽起馬往後院走去。看著小二歡快而去的背影,蕭然有一瞬間的怔忡,百姓多是善良的,他們要的太簡單,隻是過兩天太平日子而已。

進了客棧,蕭然隨意點了些酒菜,也不急著吃喝,靜靜坐著小酌。以他們的勢力,他一入城門,恐怕就被人盯上了吧。他現在隻消在這坐著靜等,自然會有人上前。酒杯又空了,他又為自己添了一杯酒。此時一個夥計走了進來,在客棧大堂看了一圈,目光鎖在了他的身上。遲疑了一下,走到他身前開口道:“請問閣下……是蕭大俠嗎?”蕭然淡淡看著他道:“在下蕭然,敢問尊駕有何貴幹?”夥計從袖口取出一物,躬身遞到蕭然麵前:“我家主人特遣小人將此信交給蕭大俠,信已送到,小人告退。”蕭然點了點頭:“有勞了。”

待夥計出了門,蕭然將信打開,上麵寥寥幾字:“今夜辰時,瀛都西郊暢音山莊,期君一敘。”蕭然將信收入袖中。今夜嗎?那倒是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弄清很多事情。將最後一杯酒飲入口中,拿起桌旁的劍,站起身往外走去,一邊道:“結賬。”

皇宮長春殿外,淒厲的哀號聲聲入耳。“饒命啊!皇上饒命啊!”殿外內侍們無不冷汗涔涔,這是這兩天下旨斬的第多少位禦醫了。自古伴君如伴虎,這話真是沒說錯,外加這少帝雖然年紀尚輕,但這論起殘暴來,真是讓人膽寒。那日皇上無端中奇毒,之後大發雷霆。想堂堂深宮大院,竟屢次讓人來去自如,如今竟連皇上身上也能下毒。禦醫院眾太醫束手無策,不知其毒為何。皇上震怒,診一個殺一個,殺一個診一個。如今滿朝人人自危,誰敢再多言半句,還是低頭老老實實的保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