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扇,名家所繪的淡蘭典雅,美的讓人捉摸不透。剛才她的那一招如同一把鑰匙,將長期積壓在他心間的疑惑一下解開。立時,更多更深的情緒湧上。剛才那一招他不會認錯,她真的是江湖上盛傳的柔然依無疑。

一時相對無言。傾閣靜靜看著尚隱銘,久久後,終是輕笑了一下。笑裏似有無奈似有酸澀,但還有一種雲淡風輕的輕鬆。

她走到蕭然身邊,看著蕭然若有擔憂的眼睛,輕輕說:“我們走吧。他們該等急了。”蕭然點頭。傾閣回身望向尚隱銘,清冷如蓮香的聲音浮出:“昨夜你要我答應你的事,我且回你一句,試問根本不同路的兩個人,要如何同心同情?”

話音未落,傾閣和蕭然飛身而起。這次尚隱銘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沒再阻攔。

庭院悄悄,唯留風的聲音。

二十六章 明情

皇宮大內,殿宇巍峨。檢校鷹揚內衛在宮內四處巡查,整齊有序,從神武門直至搖光殿,宮內靜的隻有內衛們劃一的行走聲。長春殿外羽林衛林立,偏殿內的宮燈未息,薑熠正坐在書案前翻看長春殿宮侍送來的書冊。少帝殺不了他,隻得將他暫時軟禁在長春殿裏,不得隨意走動。明則錦衣玉食,有求必應,實則暗自在等尚隱銘的消息,其實不論少帝對尚隱銘的信任,就連薑熠,也相信尚隱銘可以找到解藥為少帝解毒。

盡管無論是在政還是在情,尚隱銘都是薑熠最終要除去的人,但他心中卻不得不承認,尚隱銘的的確確是當世難得的人才,若不是因為依兒,或許他們二人還可以英雄惜英雄,成為知己。可是他竟然娶了閣兒,娶了他的閣兒!這口氣,要他如何能咽下!

此時竟有一陣風吹動了書頁,皇宮裏殿宇林立,人在殿內很少能感受到風意。薑熠心下一動,心中猜測會是什麼人。難道是……少帝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不動聲色地繼續翻動著書頁,體內卻隱隱催動內力。周圍靜的異樣,那股子風意突然又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薑熠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他清楚殿內有別人,若稍有不慎,那便是滅頂之災。又一頁書紙如目,這皇宮內的藏書必然都是極品,這本杏林廣記更是世間僅存的絕版。

薑熠見其行文精彩,真是千古難得一見的佳作,。又翻了一頁,手指剛移開,一物便隔空襲來,薑熠頭都沒抬,隻伸手接住。攤開手掌一看,竟是顆烏黑的棋子,劍眉微蹙,這才抬起頭來。

房梁上此時輕輕落下一人,身形甚是熟悉。薑熠無奈,收回內力,隻將棋子隨意拋在案上。蕭然看他閑散自如,歎道:“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薑熠合上手中書冊,抬頭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男子,道:“我還當我看錯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然看他神色安然,哪有半點囚犯的樣子?隨手執起案上被他拋擲一旁的棋子,道:“你倒是在這裏住的享受,卻不知宮外有人擔驚受怕。”

薑熠知他意有所指,神色略微一動,轉瞬就恢複如常。這一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蕭然的眼睛,笑道:“我還當你真這麼沉的住氣!”將手上棋子遞給他,“喏,這可是她讓我給你的。”

薑熠立刻抬頭:“你見過她了?”蕭然笑歎:“果然。她還真是你的死穴。你們還真的都是……”

見薑熠眼神已略有不耐,蕭然無奈,總算收起了玩笑:“她是關心則亂,我卻知你是從不做無把握之事。你一入宮皇上就中了毒,他們懷疑你也沒辦法,畢竟誰也不敢拿皇上的命來賭。而你,隻要做到拖延個一時半刻,就能把退路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現在你要不要告訴我,這皇宮裏現在有多少你的人?你又將這宮內轉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