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人在江湖,就該有江湖人的傲氣和衝動,要不怎麼是江湖呢?劉菁的奴仆有的是,花錢就能雇;衷心屬下也有,外門弟子就上千。但是,作為一個穿越的異鄉人,在對待十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傳弟子的時候,不可能會當做屬下一樣培養,更多的是當做自己的弟弟妹妹吧?劉菁在現代也不是什麼殺手或者軍人,她隻是一個開武館的普通人,即使習慣了武俠世界,也不可能完全拋棄掉現代人的一些習性。縱容弟弟妹妹一點,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有可能惹是生非……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除了惹是生非的人,就隻剩下“被別人”惹是生非的人,天一門弟子要做哪一種?
058 金盆洗手3
曲洋麵色有些凝重:“這次你爹金盆洗手,恐怕不會那麼順利。我聽到些消息,說是左冷禪意圖在金盆洗手大會上對你爹不利。”
哪知劉菁不慌不忙的笑道:“曲伯伯消息果然靈通。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妥當,曲伯伯放心,管教嵩山派的人來了就走不了!”
曲洋麵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聽你爹說,你創立了一個門派,叫天一門?你怎麼想到要創立門派?”
劉菁笑道:“是。都是紅塵的少年。曲伯伯知道,我少年時隨方性大師研習佛經,知道這些與我年歲相差不大孩子因兵禍和災難受苦,我剛好有些餘錢,便手來請劉府仆人調教。後來他們隨我長大,跟我習武,自然而然便立了個門派。人在江湖,靠實力說話,我們這些少年,也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家園。”
曲洋搖頭笑道:“菁兒你這丫頭,從小就刁鑽古怪。你不願說實話,我也不逼你。我且問你,今日左冷禪的爪牙前來,你的盛世商會有幾層把握抵擋?我答應過你爹爹不殺正派中人,又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你爹……”
“我知道,你覺得這是在‘惡意中傷正派弟子’嘛!我爹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才不會這麼想呢!”劉菁道,“既然左冷禪的陰謀我們已經知曉,又何懼他?曲伯伯,你老人家不用露麵,且看菁兒怎麼羞辱嵩山派的偽君子!這些小爪牙,怎麼配您出手?”
正在劉菁千方百計、拐彎抹角討好曲洋的時候,大廳中忽然傳來了騷亂。一個女仆匆匆來到後院,見到劉菁,行禮道:“大小姐!”
劉菁朝她略微點頭道:“什麼事?”
這女仆是她的親信。自從她有了銀子,大把賞錢撒下去,家中大部分人都成了她的眼線。這些仆人都是有眼力的,他們看得出來,長子劉謙是個榆木疙瘩,念書考狀元還行,不會管家,家裏說話不算;小弟劉芹還小,又是個沒心機的;算下來,也就這位大小姐最有希望接管財政大權,於是乎,家裏仆人莫不是將劉菁看做除了劉正風之外,與劉夫人並列的第二號主子,有風吹草動立刻前來報訊。
那女仆道:“大小姐,不好了,大廳裏天門道長的弟子給人殺了,抬來了大廳,現在大廳正亂成一團呢!”
劉府乃是衡山的大家族,劉正風也是衡山的二號人物,仆從弟子都會無疑,這位女仆雖然隻會些花拳繡腿,卻也是見慣了武林爭鬥的,是以款款說來,清晰流利。
劉菁想了想,道:“說是什麼人殺的?”
“是萬裏獨行田伯光,好像與華山派的大弟子令狐衝也有些關係。”
劉菁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劉菁向曲洋行禮道:“曲伯伯,我先去了!”
曲洋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劉菁站起身來,帶著曲非煙走向內室,留下曲洋獨自悠閑的喝茶。
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座花廳之中。隻見上首五張為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而設的太師椅並列著,四張都是空的,隻有靠東一張椅子前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紅臉道人。兩旁坐者十九位武林前輩,恒山派定逸師太,青城派餘滄海,浙南雁蕩山何三七都在其內。下首主位坐著個身穿醬色繭綢袍子、矮矮胖胖、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正是主人劉正風。
劉菁一眼便看出,這人正是泰山派的天門道長,此刻的他情緒有些激動的站在椅子前,指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華山派門人說不出話來。劉菁不認識他,但看他的年紀,華山派也就勞德諾符合形象。
有家丁端著清茶、麵點、熱毛巾留在門外不敢進去,唯恐被裏麵的爭論殃及了池魚。
勞德諾被天門道人在地下跪了片刻,才站起來,說道:“啟稟師伯,令狐師兄和晚輩一行人在衡陽分手,約定在衡山城相會,同到劉師叔府上來道賀。他今天如果不到,料想明日定會來了。”
天門道人怒道:“他還敢來?他還敢來?令狐衝是你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總算是名門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擄掠、無惡不作的采花大盜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幹甚麼了?”
勞德諾道:“據弟子所知,大師哥和田伯光素不相識。大師哥平日就愛喝上三杯,多半不知對方便是田伯光,無意間跟他湊在一起喝酒了。”
天門道人一頓足,站起身來,怒道:“你還在胡說八道,給令狐衝這狗崽子強辯。天鬆師弟,你……你說給他聽,你怎麼受的傷?令狐衝識不識得田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