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幫了最大的忙了。”姚雅清笑眼璀璨，完全看不見芪橓微笑背後灰暗的情緒。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芪橓隻想快點兒離開這裏，隨便打發著姚雅清。
“沒關係啦，她明天下午才到的。”姚雅清沒聽出芪橓真正的意思，自顧自地說，“芪橓，你放心，我不會留在她那裏過夜的，我會天天乖乖回宿舍睡覺，也要天天中午和你去食堂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姚雅清的承諾，芪橓心裏縱使有千百萬個不信，陰霾的心情似乎透進了一縷陽光。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什麼都跟我彙報的。”芪橓滿不在乎地說。
“可是，我就是想跟你說，就是要纏到你忘不掉我。”姚雅清耍賴地再次霸占芪橓的手臂。
芪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了些明天上午還需要置辦些什麼東西之類不同不癢的問題，溜溜達達地送姚雅清回到宿舍。
這樣，算不算塵埃落定？
告別亮起燈的F117，芪橓快步向莘子樓方向離去。
第24章 沒有你的日子
難得一夜無夢，醒來後，芪橓想到了四個字——脫胎換骨。
是的，從今天起，身旁少了個圍前繞後的人，心裏少了份卻上心頭的掛念，連那段磕磕絆絆朦朧曖昧得說不清楚算不算是感情的糾結情緒，也可以拋之腦後了。
年後的一個來月，日子如半個世紀般漫長，猶豫過，迷惘過，懷疑過，相信過，嚐試過，失敗過，感動過，傷心過……如今，這一切的一切終於走到了盡頭。
找回自信，繼續一個人的快樂日子。芪橓對自己這樣說著，披上風衣，帶著往日的笑容去上班。
也許是出來早了，公車沒有以往那麼擁擠，上了車，芪橓徑直走到下車門前站定。五指剛纏上嫩黃色的扶手鋼管，便被指尖傳來的冰涼激得一哆嗦，縮回手，揣進風衣兜裏，改用後背靠住扶手，在車輛行進過程中保持身體的平衡。
有些僵硬的手在風衣兜裏動了動，碰到一張薄薄的東西，拉出來一看，原來是昨天替姚雅清向房東討要的收據。
這個……還是給她保存比較好吧？這樣，即便以後房子出了什麼問題，也沒有繼續糾纏的理由了吧。
看看車窗外掠過的風景，芪橓按下手邊的紅色按鈕，未待車停穩，便下了車。
站在宿舍門前，芪橓猶豫了一下是就這麼闖進去還是把姚雅清叫出來，最後決定還是別打擾程越越她們寶貴的化妝時間了，把姚雅清叫出來交給她就好。
站在門口找了好久姚雅清的手機號碼，才想起昨天回到莘子樓後一時感慨被自己刪掉了。不死心地找出昨天的通話紀錄，想不到小日本的手機造得那麼智能，竟然連通話記錄都一起被革命掉了。
芪橓歎氣，如果感情也有一鍵刪除，可以一了百了地如此徹底……那該有多好。
告訴自己要放下，做出樣子也要放下，心裏卻也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一句話，一個樣子就可以了結的。
懊惱地揉揉發漲的太陽穴，最近怎麼這麼多感觸，明明是春天，竟沾染上悲秋的情緒。
將電話打到宿舍的座機上，響了很久，終於有人接起。
“喂……”庸懶而柔媚的女聲，是程越越。
“越越，我是芪橓。”聽著熟悉的嗓音，芪橓想起那些住F117的日子。
“呀，芪橓啊~~好久不見，還好嗎？”程越越興奮起來嗓音也會跟著尖銳。
“還好，你們怎麼樣？還不錯嗎？”芪橓順著程越越的話題寒暄，卻想著怎麼引入正題。